是的,她怎麼就忘記了呢?
蔣正璿也懷孕了啊,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過,他不會承認那個孩子,可是一轉身不一樣準備要和她結婚?
她為什麼把這件事情忘得一幹二淨,對於他來說,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到了這一刻才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不想自欺欺人地隱瞞自己對於他的感覺麼?那麼為什麼就可以自欺欺人地遺忘那些他帶給自己的悲痛傷害?
他的心思一貫如同無邊無盡的海洋一樣的深沉,她如何摸得透?
算了吧,真的是瘋了才會有那種渴望和期盼,到頭來也不過就是被他親手一桶冷水滅了所有的希望。
嘴角慢慢地就揚起一絲譏諷的微笑,卻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在諷刺自己,“這個孩子我自己會處理掉的……以後你別再來找我了,我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她轉身就要走,男人的手卻是在這個時候極快地伸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用力一拉,一個旋轉就將她壓在了車門上,“你要怎麼處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在他平靜深邃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絲焦躁不安,甚至還有說不清楚的不舍和痛楚……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他怎麼可能會舍不得?他怎麼可能會痛苦?
或許他隻是在擔心自己處理不好給他帶去什麼麻煩,他有原配在身邊。而她這個人,對於他來說,連個情.婦都不如……
她幾乎用盡了此生的力氣,才忍住眼淚,冷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仿佛鋒利無比的利刃,硬生生剖下去,將他與她之間最後一絲都生生斬斷:“就算我以後再也不能生育,我也不會生下你的孩子。聶峻瑋,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種被人賣了還會給人數錢的人,我認識你,是我倒黴,我被你折磨成這樣了,你真的以為我還會那麼天真的給你生孩子麼?算了吧,你不稀罕,我更加不會那麼作踐自己。”
如此尖銳的言辭,真是完完全全符合宋曉蘇的風格。
是了,她在自己的麵前,哪一次不是這樣的尖銳?她麵對自己的時候,哪一次不是豎起了全身的刺?可是這些,不都是他所期望的麼?
可是為什麼,心裏這麼的難以接受?他的右手倏然握上了她的脖子,力道深了又淺,似乎是在極力地控製著某一種翻滾到讓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情緒,最後以額頭抵著她的額,如同是絕望的困獸嘶啞了聲線,似脅迫,似誘哄,還似懇求,“好,我也讚同你打掉這個孩子,不過你要和我回去住在唐世邦的醫院裏。”
有些話,他想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
其實他很渴望這個孩子的到來,其實他真的很喜歡,其實在他的心中,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被他承認的孩子,那也隻能是她的而已。
但是他更清楚地知道,如果這個孩子會危險到她的生命安全,他是不會要的。再殘忍都好,他絕對不會去冒這個險。
兩天前,自己和唐世邦的那一段對話還是曆曆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