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將蘇影嵐推到角落處的一張桌邊,環顧了一圈混亂的大廳,皺了皺眉,隨即在她對麵坐下。
蘇影嵐已經輕車熟路地點完單,接著摘下了麵具。
瞬間,周圍幾個原本蠢蠢欲動地想要上前來搭訕的男人臉色大變,紛紛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有兩個男人還罵罵咧咧起來。
蘇謹麵色一寒,蘇影嵐卻譏誚道:“看吧,這就是你們男人的本性。就算是你,表麵上說著不會在意,心裏的想法也和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你這話未免有失偏頗了。”蘇謹麵色緩和下來,摸了摸鼻子,說道,“隻是追求美好的一麵是所有生物的天性,而看到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卻被人為毀壞,心中難免會有暴殄天物之感。”
“再怎麼油嘴滑舌也掩飾不了你好色之徒的本質。”蘇影嵐不吃他這一套,冷哼一聲道。
蘇謹聳聳肩:“這就是你對我的偏見了,之前咱倆同居一室,我可一直是坐懷不亂來著。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我的品格嗎?”
“坐懷不亂?應該是敬而遠之才對。”
這句話似乎觸碰到了蘇影嵐的敏感點,她臉上驟然一冷,冷冰冰地說了一句,隨即不再搭理蘇謹。
蘇謹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喜怒無常,因此雖然不明白對方又是哪根筋搭錯了,卻也明智地沒有去抓著不放。
這時,侍應生端著托盤送酒過來了。
見到蘇影嵐的臉,他顯然也被嚇了一大跳,不過仍然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很自然地將酒放下。確認了兩人沒有別的需求以後,才微微躬身一禮,轉身離去。
不過蘇謹還是敏銳地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異樣之色。
蘇影嵐沒有搭理蘇謹,自顧自地打開了一瓶酒,也不用被子,直接拿起瓶子就往嘴裏灌去。
蘇謹看得直皺眉,卻沒有阻止。
這種時候,一場大醉對她而言也許是個不錯的疏導積鬱、調節情緒的手段。
很快,大半瓶酒就進了蘇影嵐肚子。
隻是臉上那猙獰的傷口,讓蘇謹無法察覺她麵色是否有所變化。
這時,蘇影嵐放下了酒瓶,整整地看著裏麵的酒水出神。
片刻後,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在末世來臨前,我曾經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裏。父親英俊瀟灑、事業有成,母親美麗溫柔、知書達理。隻是在一場宴會過後,一切都變了。”
“爸爸和多年好友合作的一個項目出現資金問題,接著公司又突然被同行惡意打壓,很快便瀕臨絕境。這時爸爸又被人誣陷在那個牽涉到政府部門的合作項目上出現惡性違法行為,公司很快便宣告破產,而父親則被判刑入獄。”
“媽媽為了解救爸爸四處奔走求助,然而所有人都冷漠以對。這時,爸爸的那個好友卻現身表示能夠幫忙,然而代價卻是要讓媽媽去陪一個大人物。”
“媽媽拒絕了這個要求,然而那個爸爸的至交好友,被我從小喊作‘伯伯’的男人卻撕破了偽裝露出了真麵目。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策劃,就因為在那場宴會上媽媽被某個大人物給看上,於是爸爸的那個所謂至交好友主動獻上了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