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湖畔,是貴公子們遊樂嬉戲的最佳場所,湖很大,能夠輕鬆容納下十艘畫舫。
畫舫中,有貴公子享樂玩耍的一切道具,投壺飲酒、琴樂歌舞,賦詩唱戲等等,自然少不了酒女的作伴。
韓雲綺來到清月湖畔時,一個下人搖著小船很快就來到了她身邊,朝她喊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找舫中的哪位貴客?”
韓雲綺看了一眼眾多的畫舫,也不知道那文子蘇來了沒有,於是道:“襄王府的文世子。”
那人一聽,當即客氣道:“哦!您是韓小姐對吧?文世子早就到了,小的這就帶您去吧!”
說著,將韓雲綺請進小船,一路平穩地滑向最大的一艘畫舫。
韓雲綺目前很需要那筆錢。
即使她明知那是一個陷阱,但同時也是一個機會。
小船劃得很快,不一會兒,小船就靠在了畫舫旁。
韓雲綺走上畫舫,耳邊立時傳來一陣絲竹管樂之聲,伴隨著女子們嬌嗔的笑聲,讓人麵紅耳赤。
真應了“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那句話。
她剛邁上樓梯,就看到一個醉酒的公子倒在那裏。
那公子揉了揉眼睛,仿佛第一次看到穿得這麼破舊的可人兒,雙眼一亮,立馬來了興趣,“可憐的美人兒,你打哪兒來啊?陪公子喝一杯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起身,同時還不忘將手伸向韓雲綺。
韓雲綺一張臉,冷若冰霜,“滾!”
那公子似乎第一次見到這麼冷酷的女人,身子一抖,加上醉得厲害,直接就滾下了樓梯!
終於在一樓停住了身子,他一邊痛得齜牙咧嘴,一邊朝身邊的下人揮手道:“廢物!還不快給本公子拿下她!”
四五個男人當即衝上樓梯,作勢就要圍上去。
就在他們剛爬上樓梯,突然看見二樓的文子蘇走了出來。
他陰沉著臉說道:“這韓小姐是本世子的客人,誰不要命地就動她一根指頭試試?”
那貴公子當時就懵了,看了看文子蘇,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韓雲綺,當即明白了過來,“對不住對不住!原來是文兄你的女人啊!適才得罪了得罪了!”
“滾!”文子蘇冷冷道。
貴公子慌忙點頭,忙不迭是地爬出了畫舫。
文子蘇轉向韓雲綺,頓時嬉笑顏開道:“韓小姐,這些人不懂規矩,讓你受驚了!”
“無妨。”韓雲綺淡淡道。
文子蘇將韓雲綺引進畫舫,又屁顛屁顛地為她放好凳子,沏好茶水,再小心翼翼地倒滿,就像伺候著老祖先人。
“韓小姐,你熱不熱?”文子蘇關心地問道,立刻又將關好的窗戶一一打開。
“韓小姐,你悶不悶?”他問道,趕緊又下樓命人找來樂姬。
樂姬抱著琵琶,款款走到畫舫旁,立刻彈了起來。
彈了一會兒,文子蘇又道:“換一個高興的曲子!”
於是樂姬又換了一首歡快的曲子。
韓雲綺見文子蘇久久不進入正題,於是咳了咳,淡淡提醒道:“文世子,我是為了那一百兩白銀來的。”
文子蘇一愣,摸了摸腦袋,笑嗬嗬地說道:“你看我,見到你都忘記這事了。”
說罷,他拍了拍手掌。
站在一旁的下人,立刻提出一個小匣子,放到韓雲綺旁邊的桌子上,恭敬地打開匣子蓋。
韓雲綺看了一眼白花花的銀子,卻並未去取,而是說道:“文世子說吧,條件是什麼?”
此時的清月湖畔,微風徐徐,碧波蕩漾,說不出的優雅寧靜。
可就在二人對麵不遠的一艘畫舫中,百裏華卿和百裏寒早已趕到,並且一覽無餘地觀察著這一切。
百裏寒看了一眼百裏華卿,見他深幽的眸子緊緊盯著韓雲綺和文子蘇。
他不禁歎了一口氣,這場景,怎麼越看越像捉奸呢?
畫舫中,文子蘇一聽韓雲綺的話,當即彎起唇角,“先前在賭場裏,實在失禮了,這就當給韓小姐的賠罪禮吧!”
“文世子當真沒有所求?”韓雲綺再次確定地問道。
文子蘇搖了搖頭,滿目真誠,說道:“韓小姐能來,子蘇已經非常榮幸了。”
韓雲綺看不穿這文子蘇。
說他下流浪蕩,可他的眉宇間也沒有長期浸淫房事的憔悴。
說他為人正派,可他的舉止行為和浪蕩的貴公子也無區別。
見文子蘇沒有任何動作,韓雲綺便接下了銀兩,神色坦然,“無功不受祿,既然文世子無所求,那這一百兩銀子,就算是我向世子所借,如今我正是困難之際,受世子幫助,日後我一定原數奉還!”
文子蘇神色微驚,目光中閃過一絲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