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訓完文子蘇,襄王黑沉著臉,看了一眼德叔,“給本王帶回府,好好守著!”
茶樓中,看著嘴角滲出血絲的文子蘇,不知為何,韓雲綺心頭竟有些沉重。
“看來不用我出場,這王雯君也能取得第一,真不愧是讓男人聞風喪膽的女人。”夏香璿唏噓道。
夏陌風嗑著瓜子,閑閑道:“也不看她是誰的女兒,王將軍,那可是擁有五萬禁衛軍的統領,他的女兒,自然不一般。”
擂台四周的百姓,看完熱鬧,也紛紛散了場。
韓雲綺心情有些沉重,與二人告辭後,便回了韓府。
回到淩雲軒後,鬱修走到她身邊,“大小姐,畫紙已經全部散布出去了,相信明天一早,定能轟動整個京都。”
“很好。”韓雲綺頷首。
鬱修見小姐神色寡淡,不禁問道:“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我有一個朋友,或者算不上朋友,如今他正身處困境之中,我是否應該幫一幫他?”韓雲綺疑惑地看著他。
鬱修聞言,思量了一會兒,“小姐若覺得心裏過不去,那便幫吧,問心無愧就好。”
“問心無愧。”韓雲綺重複著,細細品味了一番。
半響,她終於想明白了,拍著鬱修的肩膀,“你說得對,那我就主動幫一回。”
進了屋以後,她又吩咐了一句,“用過晚飯以後,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
鬱修頷首領命。
太子府,瀾庭院中。
夏辰翊端坐在大椅上,手裏拿著一疊圖紙,狹長的雙眼微眯,神色莫測。
呂治站立一旁,嘴角隱隱含著一絲笑意。
這一次,他就不信,這夏辰翊還要袒護韓雲綺。
“太子殿下,這韓雲綺實在大膽,竟敢將您和表妹的......這種圖流傳到民間,這完全是詆毀您的形象啊!”呂治痛心疾首,仿佛被侮辱的人是他自己。
夏辰翊看完最後一頁春宮圖,抬起頭,看著呂治,沒有絲毫動怒,反而是納悶道:“你說她一個閨閣女子,怎會知道這麼多?難道這都是百裏公子教的?”
呂治一愣,顯然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對這個感興趣,“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
他繼而又恢複了嚴肅,“太子殿下,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而是您和表妹如何接受明天百姓們的眼光和流言?”
“流言?”夏辰翊眉頭微蹙,又展開,“我和韓雪姿本就是事實,哪裏是流言?”
呂治簡直無言以對,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太子,您難道就不關心自己的名譽嗎?”
“本太子一個男人,何須在乎什麼清譽?至於明天即將傳出的流言碎語,那就讓他們去傳好了,哪個王爺皇子沒有什麼風流韻事?”夏辰翊一臉不以為然。
呂治被他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氣極,可偏偏又發作不得,隻能忍著怒火,笑道:“太子殿下可以不在乎,可雪兒呢?畢竟她還是待字閨中,被如此侮辱,難道太子殿下不為她想一想嗎?”
夏辰翊眸色微沉,語氣也不好起來,“今天早上我就跟她說過,叫她不要再滋事,不要再找韓雲綺的麻煩,她不是她的對手,可她偏偏不聽,現在又怪得了誰?”
呂治突然沒了理,抿緊嘴唇,不再言語。
夏辰翊看向他,雙眸微眯,帶著一絲善意的警告,“不但韓雪姿不是她的對手,就連你也不是。韓雲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他起身,將圖紙悉數收進自己懷中,負手而立,“你下去吧,以後隻要是關於韓雲綺的,本太子都不會幫你。”
呂治憋了一肚子的氣,麵上卻笑得客氣,“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太子您如此袒護韓雲綺,可惜她是無法體會了。”
“本太子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何須他人來體會?”夏辰翊麵向大門,冷聲道,“時辰不早了,本太子就不送了。”
呂治緊了緊拳頭,最終還是極有禮教地行了一禮,這才離開了太子府。
呂治一走,夏辰翊這才重新拿起畫紙,看著上麵他和韓雪姿的春宮圖,一貫陰冷的唇角,竟然滑過一絲無奈的笑意。
“這個女人,做事總是驚世駭俗,還真會給人出難題。”
呂治出了太子府,上了自己的馬車。
此時,馬車裏還有一個人,此人青衣長衫,正是原府公子原清煜。
見呂治神色不好,原清煜很快看出事情沒有辦成,他於是笑著寬慰道:“呂兄不必神傷,此事急不得。在皇宮中,不是還有一個皇後娘娘嗎?既然這個太子油鹽不進,咱們大可從他的母後下手。”
呂治歎了一口氣,“也好,看來這太子已經對韓雲綺動了心思,我的話,他完全聽不進去,我們隻能暫時放棄這個同盟了。”原清煜比呂治更有遠見,在呂治去接見夏辰翊之前,他就知道呂治會吃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