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百裏華卿笑了,“你不是還有第一孤雪、璿柔公主、即墨幽嗎?”
鬱修這一次震驚了,想不到自己的勢力,居然完全暴露在了他眼前,而此時此刻,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還有什麼是不被知道的?
“他們......”他有些遲疑了,看著百裏華卿溫柔無害的臉,忽然有一種跌入敵人陷阱的無力感。
他要不要與百裏華卿合作?
這個男人強大、深沉、極具城府,倘若一旦與他達成協議,很有可能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百裏華卿也不急,靜靜地等候著他。
鬱修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拍案道:“好,我同意!”
“不送。”百裏華卿淡淡道。
鬱修有種被算計的感覺,明明是抱著得利的目的來,卻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丟失了許多。
百裏華卿目送著他離去,執起茶盞,優雅地淺酌了一小口。
鬱修離去,百裏寒立刻就推門進來了,擔憂地看著百裏華卿,“公子,這鬱修來者不善,您這是打算包庇他嗎?”
百裏華卿微微挑眉,語氣溫和,“我的事,何時輪到你來質疑了?”
百裏寒立刻閉上了嘴,不敢造次,顯然這些日子,公子對夫人太過隨意,令他不由得忘記了公子的真實脾性。
百裏華卿進入內室,伸手探上韓雲綺的脈搏,眉頭微蹙,不知是怎的,她居然著了涼。
他退出內室,寫下一個方子遞給百裏寒,“按著這個藥方,立刻將藥熬好。”
百裏寒一看,這不似尋常的風寒藥,可也不敢多問,退出門,迅速按照吩咐抓藥熬藥。
百裏華卿不斷將毛巾浸濕擰幹,給她降溫,可總起不到效果。
鬱修身為韓雲綺的貼身護衛,見房間內進進出出,筱蝶跟著百裏寒忙上忙下,也看出韓雲綺出了事。
他見百裏寒端來藥,趕緊迎上去,關切地問道:“夫人怎麼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百裏寒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嘲諷道,“要不是你,夫人會這樣?”
鬱修抿唇,接著伸手去接百裏寒的藥碗,“讓我來吧?”
“你別碰!”百裏寒立馬躲開了,他的神色有些激動,“我告訴你,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最好離夫人遠一點!”
放完狠話,他徑直繞過鬱修,生氣地進了屋。
他將藥遞給百裏華卿,百裏華卿扶起額頭滾燙的韓雲綺,溫聲道:“雲兒,喝藥了。”
韓雲綺沒有一點意識,聽見喝藥,她隻蹙了蹙眉頭,然後再無反應。
百裏華卿無奈,隻能硬灌了,正當他拿著藥碗,要給韓雲綺飲下時,站在一旁的鬱修突然憂心忡忡道:“這藥,夫人可喝得?”
百裏寒臉色一沉,“這藥方是公子親自開的,難道有毒?”
鬱修麵色一僵,沒了言語,他知道韓雲綺的身世,自然知道她不能喝補血類的藥材,不過想來也是他多慮了,百裏華卿深不可測,怎可能不知道韓雲綺的身世。
百裏華卿看了鬱修一眼,“你下去吧,雲兒這裏有我照顧。”
鬱修頷首,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百裏寒悶哼了一聲,顯然是氣不過。
筱蝶糊裏糊塗的,根本看不出這裏麵的門道,隻能使勁抓腦袋,還以為是鬱修跑慢了,要是鬱修早一步到,也許韓夫人就不會受難,所以百裏寒和百裏公子都不喜歡鬱修了。
接著,百裏華卿好不容易喂韓雲綺喝下藥,將藥碗遞給筱蝶以後,對百裏寒吩咐道:“你也退下吧。”
百裏寒點頭,輕聲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這一夜,即使喝了藥,韓雲綺的高燒也反反複複,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嘴裏一會兒念著那個叫做“景塵”的人,一會兒念著韓夫人。
百裏華卿一聽到“景塵”二字,恨不得將全天下都翻過來,也要抓出那個男人狠狠鞭笞一頓,再千刀萬剮,最後五馬分屍。
可惜,無論寂夜宮遍布天下,組織再強大,也找不到這“景塵”二字,更別說一個男人。
他隻能默默咽下這口氣,不斷給韓雲綺退燒,折騰到淩晨才終於控製不住,倒在床上抱著韓雲綺,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韓雲綺的高燒終於退了,不再胡言亂語,卻仍然昏迷不醒,這樣持續昏迷了三天三夜。
期間,百裏蘭若等人來探訪,皆被百裏華卿一一拒絕了。
第四天,深夜。
九明堂的最高雅間。
水霧繚繞的澡堂中,第一孤雪慵懶地躺在竹榻上,一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長腿,白皙修長,赤/裸地袒露著,一襲紅色睡袍半掩半露地遮著軀體,露出線條柔美的鎖骨,妖媚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