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紅色錦袍的女人冷姬,同樣是第一孤雪跟前的紅人,她輕輕一揚手,屋子裏嘰嘰喳喳的女人,瞬間噤了聲。
“不是還有一個神武帝嗎?”她微微揚起唇角,嫵媚的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到時,我們聯手他,將這女人送回容國不就成了?”
梅妃頷首,“這個辦法比較適宜,韓雲綺暫時還不能動,若她有什麼閃失,恐怕我等姐妹十個腦袋也不夠大王砍。”
“若東窗事發,我們便將一切責任都推給神武帝,那時,雲邪王也不會懷疑到我們。”冷姬紅唇一勾,“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我們明天就開始計劃。”
“我已暗中得到消息,神武帝對外稱病重,將國政交給了百裏老家主,實則早已離開了容國,秘密趕往南遼國,算時間,明天一早就會抵達盛都。”梅妃分析道。
冷姬腦中一亮,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已有一計。”
眾美人一喜,“快說來聽聽!”
“到時候,你們依計行事即可。”冷姬神秘一笑,刻意賣著關子。
眾美人頓時有些掃興,甩了甩百花香的繡帕,打著嗬欠,揉著太陽穴,牢騷不斷。
“不說就算了,我也不太想知道。”
“時辰不早了,黑眼圈都快出來了,睡了睡了。”
“熬壞了身子,大王可是會嫌棄的,還是回宮睡覺養顏的好。”
......
梅妃無奈地看了一眼懶散的眾美人,最後看向冷姬,“那你就好好安排,明天一早,我們就開始實行計劃。”
冷姬給她拋了一個媚眼,“冷姬做事,梅姐姐還請放心。”
梅妃微微頷首,提起垂在地上的長巾子,款款離開了。
盛都王宮,在一片雪花的簌簌聲中,沉寂了下來。
韓雲綺住在第一孤雪的寢殿隔壁,這座宮殿,據說是前前任南遼王的王妃住所,換句話說,也就是韓雲綺生母的寢宮。
她環顧了一眼陌生的宮殿,毫無親切感,不知第一孤雪將她安排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是出於監視,還是代表他某種心思?
她很清楚,適才的合作,隻是讓彼此有一個台階下,方便她熟悉南遼國,從而進行下一步計劃。
第一孤雪,不可能那麼好糊弄,他決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此時,衛影走進大殿,見她還沒有睡,於是來到她近前,“我已得到可靠消息,明天一早,神武帝就會抵達盛都。”
“接下來,就是獵人和金絲雀的遊戲了,”韓雲綺神色冷淡,嘴角含笑,“你說,南遼國的這個金籠,能否留住他這隻金絲雀?”
衛影無言,表麵上看,百裏華卿是獵人,想要捉回韓雲綺這隻不聽話的金絲雀,然後關進容國的金籠裏,實際上,韓雲綺才是那個偽裝成金絲雀的獵人,一步步將百裏華卿誘進陷阱裏。
不過,二人的心機不相上下,最終誰會掉進對方的金籠裏,一切就看天意了。
韓雲綺微微抬眸,拿出再次憑借記憶臨摹出的圖紙,遞給衛影道:“這是那張布局圖,這段日子,你不必隨時都跟著我,你在盛都仔細調查一下,看什麼地方布置了陣法,並且是符合這張圖紙的。”
“好。”衛影接過圖紙,看了一眼,然後仔細收好,放入了懷中。
“依我的直覺,你從即墨琉羽的動向來查,也許會事半功倍。”韓雲綺建議道。
衛影眼前一亮,很快想起了先帝密室中的畫中女,正是同即墨琉羽一模一樣。
“你懷疑即墨琉羽和這陣法圖有關係?”他問道。
韓雲綺微微頷首。
衛影不敢置信,皺眉道:“你不會覺得,先帝畫中的女人,就是即墨琉羽吧?”
韓雲綺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是我覺得,這就是事實。”
衛影大驚,“這......這怎麼可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不以為意,“想要知道更詳細的真相,就得靠你手中的那副陣法圖了。”
衛影摸了摸胸口的圖紙,當即覺得任務重大,於是點頭道:“我這就下去調查。”
韓雲綺頷首,目送著他離開了大殿。
翌日。
當韓雲綺睜開雙眸時,床前已經多了一個人影,她隻掃了一眼,便淡漠地移開了視線,沒有絲毫驚訝,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
坐起身子,穿好衣服,她用侍女打來的熱水淨麵漱口,隨後坐到銅鏡前,不徐不疾地梳妝自己。
銅鏡中,即墨凰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微笑,“你終於還是回來了。”
“這裏山好水好,地位又高,我的血統又尊貴,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為何不回來?”韓雲綺語氣平靜,淡淡地陳訴著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