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琉羽白了他一眼,“瞧你這出息,為了韓雲綺,連我們多年的交情也可以不顧。”
“你不做得更絕,連自己親侄女的男人也搶?本王的所作所為,也隻是小巫見大巫罷了。”第一孤雪言語涼薄,絲毫不給她留麵子。
即墨琉羽也不見氣,而是道:“路給你鋪平了,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安排?”
“雲美人既然答應了,便隻剩下搞定百裏美人了,”第一孤雪撓了撓鼻子,“不過他那邊,相信無需我們動手,他就會迫不及待站出來了。”
“百裏華卿那邊,我來計劃,你隻需安心籌劃你和韓雲綺的婚禮即可。”即墨琉羽建議道。
第一孤雪樂得清閑,“本王等著你的好消息。”
即墨琉羽起身,轉述完,她便下去開始計劃了。
由於即墨琉羽的動作,一天之間,各方勢力皆發生了變動。
僻靜深幽的宅院中,百裏華卿側身坐在長廊的木椅上,看著浮著薄冰的湖麵,褐眸幽冷。
冷姬將消息傳遞完,站在原地,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內心震懾,一動也不敢動。
“還有大半個月就到新年了,如果雲邪王打算迎娶韓雲綺,就一定會趕在年前,如此一算,我們剩下的時間,便不足一月了。”
冷姬分析了一遍情況,小心翼翼地問道:“神武帝若要阻止,便要趁早。”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百裏華卿語氣淡然,“莫要讓第一孤雪發現你了。”
他在關心她?!
冷姬一陣驚喜,低著頭應了一聲,便欣喜地離開了。
百裏寒一直守在一旁,得知這個消息,心中亦不好受,“公子,您真打算同南遼國為敵嗎?”
這裏可是南遼國的地盤,與他們在容國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
百裏華卿抬起手,接下一片白雪,看著它在手心融化,“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就算她化成了冰,也可以像這樣,被我溫暖。”
百裏寒不再問下去,微微歎了一口氣。
百裏華卿給他的答案再清楚不過了,隻要韓雲綺還有一口氣在,就算她無情無義,心如刀鐵,就算與全天下為敵,他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
南遼國的正殿。
第一孤雪如同往常一樣,姍姍來遲,身著寬大的紅色錦袍,踩著悠閑的步子,從正殿內門,走到了龍椅旁,如沒有骨頭一般,慵懶地靠在了上麵。
他正打算找個舒適的角度,百無聊賴地度過這漫長的早朝時間,不料看到群臣的臉色,頓時有些不明所以。
“眾位愛卿這是怎麼了?”他似笑非笑地問答,“難道家裏都出了喪事?”
愁眉苦臉的眾位大臣,一聽到這話,頓時一陣歎氣,一時,整個大殿上充滿了埋怨。
“這究竟像什麼話?”
“一國之君,整日坐沒坐相,站無站姿,舉手投足間,哪裏有君王的氣度?”
“軍機渙散,部落族滋擾,南遼國的將來,可如何是好啊?”
......
第一孤雪掏了掏耳朵,目光落到前排的丞相身上,“梅大人,你來說說,究竟是出了何事?”
梅丞相生了一張國字臉,下巴留著一撇花白的短髯,有些老態龍鍾,眉宇間卻不乏精氣神,此人是同第一孤雪的父親,一起奪回南遼國的忠臣,也正是梅妃的父親,梅夙。
梅夙為人寡言少語,因此是非也少,是第一孤雪唯一留下來的肱骨大臣,深得信任。
梅夙出列,拱手回道:“容國在我國的邊疆處,突然加大了兵力,將以遊牧為主的部落,趕出了幾百裏遠。這些部落沒了去處,加上受了寒災,糧食也所剩無幾,饑寒交迫之下,他們帶兵闖入了我們的城池,大開殺戒,一路燒殺劫掠,囂張野蠻,罄竹難書!”
第一孤雪一聽“容國”二字,莫測一笑,看來百裏美人開始行動了。
梅夙頓感棘手,蹙眉道:“這南遼部落,一直是個問題,不如大王就趁此機會,將這些遊散的部落全部收複,一統南遼國,如何?”
第一孤雪定不會讓百裏華卿如願,讓他錯失了迎娶韓雲綺的機會,他倒在龍椅上,手指摩擦著血玉扳指,細細思量著對策。
此時,見第一孤雪一直沒有表態,大臣們不禁急了,也顧不得什麼君威,頓時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冷姬的父親冷昶臨,見到朝堂上吵吵鬧鬧,皺緊眉頭,掩唇咳嗽了一聲。
聽見這道咳嗽聲,眾位大臣這才意識到他的存在,趕緊噤了聲。
冷昶臨,長得玉樹臨風,雖然年過四十,卻依然別具風範,氣度非凡,自小他就陪伴在大王左右,眾人都以為他是男寵。
後來,他獲得了一官半職,所有人都不服,但當大臣們見識了他的雷霆手段,再也不敢在背後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