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村距離臨安城的距離不近,趕著馬車的兩人一早出門,中途又去了趟上河村辦白灰的事,雖然中間隻耽擱了兩刻鍾的功夫,可兩人卻還是在臨近午時才趕到了臨安城,鄭連山趕著馬車直奔李春生說的那家雜貨鋪。
杜記雜貨鋪的老板杜佩林是個及有生意頭腦的人,他不像是別的店鋪老板那樣,沒事就坐在店鋪裏照顧生意,而是放心的把鋪子交給夥計打理,而他自己則是沒事就在臨安城的碼頭驛站等地方轉悠,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他認識了不少常年往來於各地的客商,因而能第一時間從這些客商的身上了解一些新鮮事,或是進一些新鮮的貨品,這也使得這個年輕的老板將自家那間原本隻是小小一間的雜貨鋪做成了臨安城數一數二的大鋪子,如今周邊城鎮的小鋪子都要來他這裏進貨的。
因為杜記雜貨鋪給的價錢公道,所以展離若是打到什麼稀有的獵物時,便會拿到這裏賣,所以他與鋪子裏的老板和夥計還是很熟悉的。
兩人一進門杜記雜貨鋪的夥計安子便熱情的迎了上來,笑得一臉憨厚的說道:“展大哥,鄭大哥,你們兩位可是有陣子沒來了,我們掌櫃的今早還念叨著想跟你們兩位喝酒來著。”說話間,夥計便將兩人讓進了屋,又招呼旁邊一個夥計上茶。
家裏那兩畝地什麼都沒長出來的鄭連山這會正上著火呢,哪裏有心情喝茶,忙擺手道:“行了安子,咱都是不外人,就別弄什麼茶什麼水的了,我聽春生說你們店裏有種叫什麼米的新鮮種子,聽說是這會種也能趕在下霜前收獲的,你趕緊把那個拿來我看看,我家今年種的黍子讓這大雨給泡的那是一棵都沒出,你看我現在種還來得及嗎?”
安子一聽就知道鄭連山說的是東家前些日子從西楚國那個客商那進的玉米種子,於是便笑著說道:“鄭大哥說的是玉米吧,我跟您說鄭大哥,這玉米您這個時候種正合適,據東家說這個玉米不但高產,而且還好侍弄,四五個月就能成熟,最近因為這雨可是不少人來我們店裏買這種子,我們掌櫃的上的那點如今剩的也不多了,您看看您要多少,若是您要的多,這會鋪子裏的存貨恐怕還真是不一定夠。”
聽安子這麼說鄭連山那提了好幾天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他家隻有靠近河邊的兩畝窪地被泡了,其他的還好,於是便笑著說道:“我那就兩畝地,你看這種子得用多少,還有你說的這玉米該是怎麼個種法,你也得給我講講,這聽都沒聽過的種子我可不會種。”
“您那要是兩畝地的話大概有個十斤也就夠了,至於這種法也簡單,您回去先將地犁好,然後挖坑將種子種下就好,每個坑放兩粒種子,兩個坑之間大概隔九寸的距離,剩下的除草,除蟲,施肥就跟其他莊稼一樣侍弄就行了。”安子早就將這玉米的種植方法背的滾瓜爛熟了,每個買種子的客人基本上都要說一遍,因為這東西是新鮮玩意,別說是臨安城的人,就是寧遠郡,甚至是大乾都沒有多少人種,所以他們這賣種子的還得負責教授種植方法。
“就這麼簡單?你這種子怎麼賣的?”
“這玉米種子每斤要五百文錢。”安子也知道這個價錢不低,於是忙搶在鄭連山說話之前接著說道:“這價錢是有些高了,鄭大哥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說實話了,這種子在西楚那邊倒是不值什麼銀子,可這來回的運費卻是不少,所以這五百文一斤的價錢其實我們也沒掙什麼銀子,不過您也就今年買這一回,等明年您就可以自己留種了,所以這五百文一斤其實也不貴,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鄭連山被安子這話說得有些心動,轉頭看向了展離問道:“離子,你看呢?”鄭連山知道自己在這方麵沒有展離的眼光好,所以雖然心動,還是轉頭問了問展離的意見。
展離因為經常來賣東西,所以跟這杜記雜貨鋪的老板和夥計要比鄭連山熟,知道這杜記雜貨鋪的東西雖然是貴了點,不過他家的東西確實都是好的,於是便衝著鄭連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等會再說,隨後看向了安子說道:“安子,你們店裏的東西我放心,不過這五百文一斤的價錢確實是有些高了,你看能不能便宜點,這一畝地的產出也沒多少,可這光是種子一畝地就要二兩多銀子,這地種的可是要賠錢的。”
聽了這話的安子立馬就苦起了臉道:“展大哥,這您二位要買我哪裏敢多報價啊,我這給您的就是我們東家給我定的底價了,是真的不能再便宜了,我最多就能在稱秤的時候把秤給您繞高點,你說我一個小夥計,也就能做這麼大的主了。”
展離知道安子這小子滑頭,跟他講價倒是真的不如跟他們東家講價來的容易,於是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東家在嗎?我這裏正好有東西要賣,你讓你們東家出來看看。”
安子知道這位爺跟自己東家的關係好,所以聽了展離的話便笑著說道:“展大哥您來的還真是時候,我們東家今天正好沒出門,您二位稍候,我這就去找我們東家過來。”說著安子便招呼了另外一個剛剛送走了客人的夥計招呼兩人,自己則是忙快步往後堂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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