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又是初來乍到,人事都不熟,跟李春生和江氏也隻是幾麵之緣而已,所以蘇塵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可杜氏這老太太也著實是有些太可恨了,於是蘇塵便悄悄退出人群,偷偷的從撿了個小石子朝著杜氏的腿彎打去。
由於蘇塵的身材纖細,不善於與人近身搏鬥的蘇塵從小就練習這種投擲類的暗器,十幾年的苦練下來,準頭和手勁自然是不凡的,江氏一個婦人又哪裏受的住,當場就被打得跌跪在地。
不隻這樣,站在人群後麵的蘇塵在杜氏跪地之後就立馬狀似受了驚嚇般的大聲喊道:“殺人了,快來人啊。”
蘇塵的這一嗓子倒是讓杜氏驚醒了過來,特別是跪在地上看清楚了李春生那被鮮血浸滿了的後背時,杜氏也是被嚇得夠嗆,也顧不得腿上的鑽心的疼痛了,慌亂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還在地上哭嚎的李春旺拉了起來。
哆哆嗦嗦的伸手捅著李春旺低聲說道:“老三啊,你去看看你二哥怎麼樣了,不會真的死了吧。”
李春旺本就是個膽子小的,看著李春生那一身的血早就嚇堆了,哪裏還敢去看,非但沒有上前查看,反而是朝杜氏的身後躲了躲:“我看著二哥的背上全都是血,娘,要不我們還是走吧,等回頭二哥好點了我們再來。”
“走個屁走,銀子還沒拿到手,這會走剛剛不是白鬧了嗎。”杜氏可能也是知道指望不上李春旺,於是便一瘸一拐的上前伸頭查看趴在地上的李春生。
而此時的李春生因為杜氏剛剛的那頓打而疼得滿頭大汗,借著展離和鄭連山攙扶的力道這才勉力站了起來,先是回頭安撫了一下已經急的哭了出來的江氏。
然後才一臉絕望的看向了杜氏道:“娘,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銀子我是一文都不會出的,若是娘覺得不滿意那您權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好了,是去衙門告我不孝還是將我逐出家門都隨便您,反正在你的心中就從來沒有我這個兒子。”
就在杜氏還想上前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聽院子外麵傳來一個不算威嚴的男聲道:“你個死老婆子鬧夠了沒有,也不嫌丟人,還不趕緊給我回去。”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雲霧村的裏正展天林和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並肩走進了院子。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春生的親爹李大年,這李大年平時就是個軟弱的男人,不然也不會把杜氏養成了這幅刁蠻不講理的模樣。
李大年一進門便看到了需要展離和鄭連山扶著才能勉勵站立的李春生。
跟杜氏不同,李大年對幾個孩子都很心疼,剛剛一聽說李春生受傷的時候他便偷偷的上山去看過了,雖然杜氏管得嚴,可李大年還是在確定了李春生沒事以後才安心下的山。
如今一看兒子變成這樣,即便是再老實的他心中也是有氣,黑著臉衝著杜氏叫道:“春生都這樣了你還鬧騰,難道你非要鬧得幾個孩子都跟你離了心你才滿意不成?”
他是實在管不住杜氏這樣一個厲害的媳婦,所以今天杜氏來鬧事李大年雖然是知道的,不過想著春生兩口子都在山上呆著,杜氏又一直沒有找到春生家的房契,所以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他便就那麼窩囊的躲在家裏,卻是沒想到李春生兩口子不但回來了,還弄成了這樣,老頭子這會也是有些後悔了。
若不是展天林去家裏找他,這個窩囊的男人可能還躲在家裏,不過就是這會跟著展天林過來也是硬著頭皮的,至於能不能管的了杜氏李大年是一點信心都沒有,所以說完剛剛那一番話後,李大年便一直小心的觀察著杜氏臉上的表情。
果然,本就心氣不順的杜氏被李大年這一嗓子弄得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後立馬就沒好氣的回頭罵道:“你以為老娘願意啊,這不也是沒有辦法了嗎,難道你真的要讓老三去蹲大獄不成。”
看著杜氏瞪了眼睛,李大年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小聲說道:“那你也不能不顧老二的身子,他這身上的傷哪裏能禁得起你這麼個折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