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大門口的張氏又是一聲驚呼,今天自從一進門起,無論是蘇塵本人,還是這院子裏的一景一物無不讓張氏感到震撼。
而張氏剛剛的這聲驚呼則是因為蘇塵家門窗上的玻璃,隻見張氏比剛剛見到六子擠牛奶的時候還要吃驚,顫抖著手指著門上的玻璃驚呼道:“天啊,這個是什麼?丫頭你這是用寶石做的窗戶紙嗎?這、這、我的老天爺啊,這麼大塊的寶石可得花多少銀子啊,我老婆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寶石,丫頭、哦不,蘇姑娘,你莫不是什麼流落民間的公主或是那個大財主家的姑娘吧。”
“嬸子您說笑了,您見過哪家的公主或是大家小姐會住到這山裏來,還會舞槍弄棒的進山打獵啊,是這樣的,我爺爺原本就是山裏的一個普通的獵戶而已,我是跟著爺爺奶奶在山裏長大的,嬸子你也知道,這山裏的日子用銀子的地方少,而我爺爺活著的時候又打到過不少值錢的獵物,所以還是給我留下了些銀子的,而且山裏房子的地勢高,鬧災的時候我家裏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失,值錢的東西都帶了出來,還有啊,嬸子你仔細看看,這可不是什麼寶石,這東西叫玻璃,就在望山鎮上的鋪子裏買的,回頭嬸子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鎮上看看,聽店裏的掌櫃說這玻璃可是要比窗戶紙要保暖多了,而且還結實,聽說幾十年都不用換的。”
蘇塵一邊說一邊用手敲了敲門上的玻璃,示意張氏去近前看看。
聽了蘇塵的話,張氏將信將疑的湊近了玻璃仔細的看了起來,卻是沒有敢像蘇塵那樣用手敲,這仔細一看之下,張氏臉上的驚詫之色更濃了幾分,喃喃道:“這看起來怎麼跟寶石一個樣啊,蘇姑娘,這東西一定很貴吧?天啊,這、這東西是透明的,那這屋裏的人做點什麼事外麵不是都看得輕輕楚楚的嗎?這、這可不好。”
“這玻璃的價錢確實有點高,一尺見方一兩銀子,不過若是真的能用上幾十年的話,算起來跟年年需要換的窗戶紙價錢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因為這玻璃是透明的才能讓屋子裏麵更加亮堂,你說是不是啊嬸子,若是不想讓外麵的人看到屋裏的情形隻要當個簾子就行了。”
李成林事先已經從展離那裏知道了玻璃的事情,在見到實物的時候依舊表現的很是激動,所以從未聽說過玻璃的張氏會如此表現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蘇塵和沈銘修當初給玻璃定價的時候考慮的很多方麵的因素,這一尺一兩的價錢也是兩人綜合了各方麵因素定下來的,依著窗戶紙每年都需要更換的特性來說,能用上幾十年的玻璃反倒是更加劃算點,而且這玻璃並不是隻有她會燒製,南詔那邊既然能燒製出玻璃杯子,那這做窗戶的玻璃便也難不住那邊,既然怎麼都不能達到壟斷的程度,那邊索性將價錢訂到大部分人都能接受,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占個先機把銀子賺到才是正理,反正這玻璃的成本極低,就是這個價錢也足夠讓他們賺個盆滿缽溢。
而且這寧遠郡的冬天著實是冷的厲害,若是因為這玻璃能讓大家過上一個溫暖的冬天,讓容易生病的老人孩子少些病痛,也算是積了功德不是。
偶爾午夜夢回間,想著從前那些讓自己手上沾滿了鮮血的日子,蘇塵也會感到陣陣心驚,原來的她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不過如今竟然連穿越這麼離奇的事情都遇上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因為趙仁義的事情,如今的蘇塵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手上以後不再沾血,所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蘇塵還是願意幫助更多人的。
那邊的張氏在透過窗戶看清了屋裏情形和聽到蘇塵說玻璃的價錢後便立馬打消了去鎮上看看的心思,雖然她家在村裏來說算得上好的,不過卻也舍不得買這麼貴的東西,這用窗戶紙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不也過來了,可隨後聽到蘇塵說這玻璃居然能用那麼多年都不用更換,張氏便又是有些動心。
在心裏細細的算了一下,開口說道:“若是這玻璃真的能用上那麼多年的話倒也劃算,趕明個我就去看看,你是不知道,我家老太太的腿一到冬天疼的連地都下不了,看了不少的大夫,都說讓注意不要受涼,可你說這年年都新換的窗戶紙還是會漏風,一到冬天老太太那屋就得用棉被將窗戶堵得嚴嚴實實的,可老太太是久咳不停,大夫又說是屋裏不通風所致,你說這擋也不是,不擋也不是,可真真是難為死人了,如今可是好了,回頭我就我家那口子去鎮上看看,若是真的這麼好今年我就將家裏的窗戶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