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姚氏這次來本就是想求如今日子過得好的堂姐幫自家閨女找個婆家,在她的心裏自己這閨女是哪哪都好,更是有著那麼好的命數,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來自家提親的卻都是那些不入流的人家,那些人家別說是自家那心高氣傲的閨女,就是她都看不上,這一來二去的竟是將自家閨女拖成了老姑娘。
這轉眼閨女都已經十八了,而上門提親的人家也是一戶不如一戶了,這陣子的範姚氏整天吃不下睡不著的為自家閨女的親事著急上火,還要受自家男人和婆婆的埋怨,實在是沒有辦法的範氏隻得回娘家求助。
可是讓範姚氏沒有想到的是回到娘家卻是聽到了一個讓她有些憤憤的消息,那就是原本那個早早就守了寡的堂姐家如今的日子好了起來,聽說是不在用大伯家貼補了不說,竟是時不時的就往娘家送東西,一車車的全都是好東西。
而堂姐家那個原本隻會上山打獵的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竟是交了展離那麼個有本事的朋友,如今更是開起了酒坊,當起了老板,聽說那銀子賺的老多了,所以便將主意打到了這個從小就瞧不起的堂姐身上,想讓堂姐給自家閨女找個好婆家,於是急忙回家跟男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便急急的帶著閨女來到了雲霧村。
雖然一早就聽說了鄭連山那酒坊的生意不錯,可讓範姚氏沒有想到的是,剛剛一進村的時候範姚氏就看到了那圍在高牆大院裏的酒坊,順著敞開的大門看去,那買酒的客商擠滿了院子,甚至是都排到了院子外麵,而酒坊那熱鬧的場景除了讓範姚氏心生嫉妒之外,也越發的堅定了讓堂姐給閨女說媒的打算。
也正是因為還有正事要辦,所以這範姚氏也沒有在意蘇塵的冷淡,隻自顧自的嘟囔了兩句蘇塵不懂禮數之類的話便拉著頻頻回頭去看蘇塵的範影芝往鄭連山家走去。
範姚氏雖然並未將與蘇塵這意外的相遇放在心上,不過當範影芝看到了蘇塵那一身雲錦所製的衣衫和頭上那顆顆都有拇指大小的紅寶石玉簪花金釵,還有那同款的玉簪花耳墜,雖然隻是簡單的兩件首飾,可卻件件都是精品,而這樣對於蘇塵來說不過是很普通的裝扮看在了範影芝的眼中卻是妒恨不已。
狠狠的甩開了範姚氏拉著自己的手怒聲說道:“都怪你,當初二姨娘來說親的時候你怎麼也不來這邊打聽打聽直接就給拒了,生生的將這麼一門好親事讓給了別人,若不是你的話如今那個女人身上的漂亮衣服和首飾豈不是都是我的,我不管,一會你可得跟二姨母說清楚,讓她一定給我說一門那樣的人家,不然我可是不依。”
要知道當初鄭姚氏想給展離做媒的事情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的動了這個念頭,為此鄭姚氏還特意去了趟範姚氏家所在的下窪村。
隻是當時的展離故意隱瞞了自家的情況,而鄭姚氏當初也因為霍氏沒有孩子而一門心思的存錢給兒子再娶房媳婦,所以任憑鄭姚氏如何拍著胸脯保證展離家的條件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困難,反而是很有錢。
可範姚氏自小就有些瞧不起這個木訥的表姐,心道自己這堂姐自家的日子過得都緊巴巴的,她介紹的人又怎麼可能好,更何況從鄭姚氏的口中得知,那個叫展離的男人連間正經的房子都沒有,隻在山上有那麼兩間草房就更是不可能同意了,於是還不等鄭姚氏的話說完便開口拒絕了,為此姐妹兩人還鬧了個半紅臉,因為當時自家閨女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一心隻以為這個這個堂姐是來笑話自己,所以才會給自家閨女介紹這樣不入流的男人,所以一時氣憤的範姚氏便不由分說的直接將鄭姚氏給攆出了門,更是因為這個鄭連山兒子的滿月酒這範姚氏這個姨奶奶都沒有參加。
想必若是沒有聽說鄭家如今的日子好了起來,這範姚氏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登這個堂姐家的門了。
所以這會得知了展離如今的日子過得如此紅火,特別是在看過蘇塵那一身打扮之後,這範姚氏的心中又哪裏會不後悔,不過事已如此,範姚氏就算是再後悔也是無濟於事,不過想著自家外甥如今開了那麼大一間酒坊,想必給自家閨女說門好親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裏的範姚氏和趕忙又伸手拉住了範影芝的手賠笑道:“哎呦我的好閨女你就別生氣了,這沒了展離沒準還有宋離、王離不是,那鐵嘴李先生可是在你剛剛出生的時候便說了你是天生的富貴命,更何況你也看到了,你表哥那酒坊的生意有多好,想要給你找戶富貴人家那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我的好閨女你就放心好了,娘可是還要借我閨女的光享福呢,這事你就放心的交給娘好了。”
範影芝聽範姚氏這麼一說臉色這才好看了點,不情不願的跟在範姚氏的身後往鄭連山家走去。
這範影芝是範姚氏第二個女兒,上麵有著一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兩個妹妹,按說若是在一般人家不占長也不占小的女兒通常是不太吃香的,可這範影芝說來也是個命好的,在她出生那天原本大旱多時的天竟是下起了雨,這使得眼看著就打蔫枯死的莊稼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