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的差役並沒有讓蘇塵和江氏等太久,功夫不大便有衙役來到二人的麵前,看似與詢問杜氏和其他人一般無二的開口詢問事情經過,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來詢問蘇塵和江氏的差役那麵色和語氣卻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幾分恭敬和小心。
可能是因為差役的態度好,就連平時怯懦不怎麼敢於外人說話的小花都清清楚楚的將剛剛杜氏怎麼打他們的事情說了一遍,石頭更是一字不差的按照江氏的交代跟差役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辦差的差役又詢問了幾個當時在場圍觀的人之後,見眾人說的都跟江氏娘仨說得差不多,便也不再理會杜氏的一再辯駁,將事情經過報了馬鎮長。
其實都不用差役報告,馬天成一進院子隻看了一眼攙扶著江氏而站的蘇塵便知道了這件事應該怎麼處置,這會從差役那聽說了事情的經過,更是毫不猶豫的大手一揮,不顧李春旺此時已是重傷在身,直接以入室搶劫的罪名讓人將李春旺和杜氏給帶回了鎮衙。
杜氏和李春旺兩人顯然是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結果,本就疼得滿頭大汗的李春旺在差役毫不留情的拉扯下直接疼得昏死了過去,倒也還算安靜。
而慌了手腳的杜氏則是果如蘇塵預料的一般,在哀求不過差役之後,直接朝著江氏哀求道:“老二媳婦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我跟你認錯還不行嗎,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你大人大量就別跟我這個老婆子計較了行嗎,你看看春旺已經被鄭家那小子給打了這事也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說著杜氏的目光便不自覺的看向了李春旺剛剛躺著的方向,剛剛一直忙著打架吵鬧,她一時間江氏忘記了受傷的李春旺。
這不看還好,可這一看杜氏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白了,因為入眼的並非是她原本印象中躺在地上哀嚎的李春旺,而是被兩個差役一人一邊架著的兒子,此時的李春旺已經暈死了過去,被兩人像是拖著死狗一樣拖著,手腳和頭都軟踏踏的垂著,竟是已經不知是死是活。
這副場景讓杜氏也顧不的得對官差的畏懼,瘋了一樣的掙紮了起來,卻是終因氣力的懸殊而未能掙脫,隻得恨很的看向了江氏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毒婦,你個殺千刀的賤人,我可是你婆婆,就是打了你幾下子那也是長輩教訓晚輩而已,你去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讓我進大牢,你這可是不孝,要是春生在家他定然不會讓你這麼對我的,你就不怕春生回來怪你,你信不信等春生回來我就讓她休了你,你還想著穿掇我兒子跟我斷親,我呸,我告訴你少做白日夢了,我家春生是最孝順的,隻要我不還活著,斷親這事你這輩子都別想,等春生回來我就讓她休了你。”
江氏事先就得了蘇塵的交代,這會自然是不會因為杜氏的幾句話而開口替她和李春旺求情,更加不會因為杜氏的威脅而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雖然對於杜氏最後一句的威脅之語她是真的有些擔心,不過與能跟杜氏斷親相比,此時在江氏的心中什麼都不那麼重要了。
於是麵對杜氏的謾罵和威脅,江氏隻當沒聽到一般的將頭轉向了一邊,並不理杜氏,而此時也在暗自觀察這邊情況的馬鎮長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微不可察的衝著一直看著自己的蘇塵點了點頭便大手一揮道:“還等什麼呢,趕緊把犯人給我帶回去,後天一早本大人便親自審理此案。”
杜氏一聽馬鎮長這話可是真的有些慌了,也顧不得再罵江氏了,忙轉頭衝著馬天成辯解道:“大人明查啊,我可是這江氏的婆婆,就算是我來她家拿點東西哪裏就犯了王法要開堂問案了,大人你可不能聽信江氏那個賤人的一麵之詞便枉抓好人啊。”
這馬天成在沒做這個鎮長之前可是有名的訟師,最不怕的就是人跟他將國法,更何況眼前這個杜氏明顯就是個一點國法都不懂的鄉下婦人,所以聽了杜氏的話,便冷冷一笑道:“既然你跟我說王法那我便給你講講,我大乾國法規定未經主人同意而強行奪取財物那便視為搶,而我大乾的國法可是並未有一條說做娘的就可以隨意去兒子家拿東西,更何況是已經分了家的兒子,所以這會你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跟我論國法,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自己和那個已經暈死過去的兒子免除牢獄之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