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本就是個火爆脾氣,在家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有哪裏容得下這個她從來就看不上的兒媳婦違逆自己,所以氣急的她也顧不得此時自家的院子裏站了不少的人了,抬手就狠狠的給了王氏一個耳光罵道:“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今你妹妹都已經那樣了你還有心思嘀咕那些有的沒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不就是嫌月娥這事晦氣嗎,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漲了張勾搭男人的臉,你以為就憑你那破爛家事能進得了我們家門,如今還敢嫌棄我家月娥,是誰給你的膽子,我告訴你,等月娥這事一完我就給你們分家,要是真的不吉利也有我和你爹頂著呢,不會連累到你們,一個個不是都惦記著我的嫁妝嗎,我今個索性就告訴你們,就你們誰都別想,那些東西我都是要給月娥的,你們誰也不用惦記,除了該得的之外,你們一文錢也別想從我這裏得到,我倒要看看裏了這個家你們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罵完了王氏的鄭氏可並沒有因為李氏去燒水便放過了她,而是惡狠狠的衝著廚房的方向喊道:“老大媳婦,你前兩天不是剛買了一塊新棉布嗎,你趕緊先去給拿出來,你妹妹那邊要用。”
說著鄭氏又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道:“還有什麼來著,老大、老二,剛剛錢婆子還說什麼來著,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這錢婆子吩咐完就直接又回了屋裏,鄭氏又是慌得頭腦不清,哪裏記得住,所以這一百年嘟囔著一邊抬頭看向了直轉圈的祖富貴和祖富財,卻是見兩人聽了自己的話之後都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這讓鄭氏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於是又衝著捂著臉一臉委屈的王氏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去燒水,一個個沒有一個省心的,就你們這一個個還想要惦記我的嫁妝,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鄭氏本就生的肥胖,那大手就跟蒲扇一般,更何況她此時又是在怒氣的情況下,自然是使足了力氣的,所以她這一巴掌下去本就生的瘦弱的王氏那半張臉立馬就腫了起來。
而挨了打的王氏雖然是一臉的委屈,可是聽鄭氏吐口說能分家的王氏此時心中還是狂喜不已,她是早就盼著分家了,若是早知道這一巴掌能換來分家的話,那一天挨上一個她都願意,至於鄭氏說的她的嫁妝,她可是從來就沒有奢望過的,知道自己不受鄭氏待見的她隻要分家的時候能分的一處房子,再有夠他們一家子吃喝的地也就夠了,她是個勤快的,銀子可以自己賺,倒是李氏一直惦記著鄭氏的嫁妝,想來這會最失望的應該是她吧,不過想著李氏剛剛竟是不顧自己而急忙跑開的模樣,王氏的心中隻覺得一陣的舒暢。
就在鄭氏還想罵幾句的時候,祖大成從屋裏出來,一臉焦急的衝著鄭氏說道:“你跟這吵吵什麼呢,月娥那邊的情況怕是不好,你還不趕緊進屋幫忙去。”
說著祖大成又衝著李氏吩咐道:“老大媳婦你也趕緊進屋幫忙去,你娘的年紀大了,這會怕是也幫不上什麼忙,你進去幫著錢嬸打打下手,老二媳婦你趕緊去燒水,老大你趕緊套車去鎮上請大夫,越快越好,老二你趕緊去錢嬸子家取止血藥,快點,你妹子這邊等不得了。”
祖大成一出來隻說了鄭氏一句就一一吩咐道,雖然話說的條理清晰,不過從他那通紅的眼眶和緊握的雙拳不難看出,此時他的心裏也是非常緊張的。
女人小產這種事祖家哥兩個還會是第一次見,所以雖然著急可這哥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聽著屋裏妹妹的慘叫聲,兩人更是無措的在院子裏直轉圈,這會聽了祖大成的吩咐自然是沒有不應的,立馬是該套車的套車,該取藥的取藥。
就是剛剛挨了打的王氏也一點怨言都沒有的立馬就往廚房跑去,隻有李氏是一臉的不滿,她前兩天剛買了塊細棉布打算給閨女做套新衣服,用的銀子可是她娘給她的零用錢,沒想到竟是要拿來做這麼晦氣的事她當然不願意,可是鄭氏的話她又不敢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