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麵前Kitty遞過來的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驚訝道:“你的電話時間真巧,我剛忙完。”

剛說完,麵前Kitty就灑了一堆文件,幹巴巴的笑著望著我,然後匆匆收拾了一切,逃一樣的出了門。

到了這種地步,我哪裏還能不懂什麼意思,握著電話就質問起來:“司少臻,你監視我?”

電話那頭他笑了笑,沒有一點被抓包的樣子,道:“沒有,我隻是,想你。”

我一下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悻悻的縮著腦袋,窩進辦公椅裏。

這裏就是他平時坐著辦公的地方,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哦…”

我輕聲回道,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他在那頭依舊是笑了笑,然後說道:“這麼容易就放過我了?不生氣?”

他意有所指一般,我心疑他還為那天我在博物館說的話耿耿於懷,一時半刻也消除不了,隻好弱弱的回道:“不生氣,你也是關心我。”

非常時刻,就不跟他計較這些好了。

他得意一般的笑了笑,聲音清潤。

於是我又不甘心的追加了一句:“但是之後不許了…”

他在電話那頭突然嗤笑出聲,半晌淺淺應了一聲:“嗯。”

我撇撇嘴:“剛睡醒?”

“嗯,下午有個客戶要見,眯了一會兒。”他答道。

“那你,注意身體,早點回來。”我遲疑著說道。

“想我了?”他立刻調戲著換了一副不羈的語氣。

我沒好氣道:“絕對沒有!”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

他輕笑道:“那想我沒?”

我愣住,剛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就是江遠的聲音,模模糊糊聽不清楚。

司少臻立即言簡意賅道:“我有事,晚上打給你。”

我點頭:“嗯嗯,你先去忙。”

匆匆掛了電話,才發現,還沒有回答他那個問題。

其實,是想的。

他多次出國出差的時候出事,我其實不願意他去的。

但是他的性子,怎麼鎖的住,如果真有人想害他,也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的。

隻好日日自己提心吊膽的念著。

不過他剛才說什麼?晚上給我打電話?

家裏又有他的耳目…

下午忙的暈頭轉向,到了平安放學的點,我還是擠出來時間去接他。

對於這個孩子,我付出的時間太少,以至於他的性格有時候有點兒古怪,時而沉悶時而又鬧騰。

交代完了一切事情,我獨自開車往他的學校走,保鏢一路開道,想低調也不行。

有了司少臻那句“晚上給你打電話”之後,我整個人就無意的含了一種期待,雖然不說,但是自己知道,一顆心已經亂了,恨不得馬上天黑,能盡快聽見他的聲音。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十字路口的紅燈亮著,每個人看起來都很忙碌,焦慮且幸福著。

我忍不住彎起嘴角。

母親一開始要的生活就是這種吧,上班,為家人做飯,接孩子,晚上一家人還能坐在一起打鬧聊天。

最簡單不過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