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卞婉此人,沈蘊總對她懷有嫌疑,想查清她的底細,究竟卞婉背後隱藏了什麼秘密?
沈蘊打算再到十醉樓走一趟,這次她沒有帶上巧月。
十醉樓內,依然一片歌舞升平,沈蘊揀了一張靠近高台的桌子坐下,卻不想,才坐下不久,就看見一個身姿閑雅,意氣風發的人影款款走進大廳來。正巧沈蘊所坐的位置離廳堂大門不遠,那人一進來,視線朝堂內掃了一圈,便最終把目光鎖在沈蘊身上。當然,此刻沈蘊一如既往那身男裝打扮,傅逸軒自然一眼就認得出是她。
傅逸軒嘴角微勾,眼中笑意滿是戲謔,深情地凝視沈蘊。沈蘊自看見他進來的那一刻,心中就惱怒暗生,一雙鳳眸冰冷地盯著他,刻滿了厭惡之色。沈蘊自不想理會他,別過頭,目光移向高台上正在表演的簫姑娘喻雪身上。
傅逸軒見她此冷色,也覺得暫時不敢打擾,他對追求女子倒有一番技巧,必要時,得使出那一招,欲擒故縱。於是,他並沒有走過去,而是找了一張離沈蘊之桌隻隔著兩桌子的位置坐下,唇邊噙著一絲笑,喚來小二,點了一壺酒,獨自喝著。
不久,又有一個熟悉的男子進來,這人是滕銘,他很快找到了傅逸軒,落座坐了下來。視線也瞥見了沈蘊,大笑起來朝她點頭,“啊哈,薛公子也來了?今兒真是出門遇友人呢!”
沈蘊苦悶地笑了一笑,眉眼間盡是清冷,友人?什麼時候成了友人了?隻要與傅逸軒有關的人等,她都沒興趣接觸。片刻,她隻淡然向滕銘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回頭繼續看向高台上。
滕銘眉頭輕皺了皺,雙眼半眯看了沈蘊一會,才側頭對傅逸軒說:“薛公子這是怎麼了?如此不待見我呢?”
“我想,許是他今日心情欠佳,又或是……”傅逸軒嘴角微揚,意味不明地看著滕銘,“你神情過分凶狠,把他給嚇著了。”
“少來這套,”滕銘嘟了嘟嘴,皺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不知有多可愛呢!”他突然眸色一變,表情頗為陰險壞壞的,“難不成……是你惹他生氣了?”
“倒是她拒我於千裏之外罷了。”傅逸軒“嘩啦”打開扇子,搖了搖。
“你,你這話的意思是……”
“不就是你所想的,難道還有別的意思麼?”
滕銘一雙眼瞪得老大,一副意想不到的樣子,他腦海中回旋著沈蘊與巧月竊竊私語頗為‘曖昧’的樣子。
沈蘊由此至終都沒把目光投向他們那邊,也沒有聽見他們說話。直到喻雪表演結束,退了下去,接著上台的,便是沈蘊要找的人,她的瞳底才有一道幽光冰涼閃過。
臉上蒙著紗巾的卞婉,坐在高台上,揚起纖纖玉手,撥動琴弦,優美琴音繚繞廳堂間。
她一身透著淡淡鵝黃色的素羅衣裙,裙子上繡著冰姿玉骨的梅花,腰間盈盈一束,散發著出塵脫俗的氣質。揚手撥弦間優美的姿態恍如深山中的明月,幽雅靜謐。自然讓眾多男子產生無數遐想,她定是位出色的美人兒。然而,沒人會猜想得出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兒。
就在卞婉停下皓婉動作,一曲演完後,如往常那般冷漠的走下台,準備給眾人以一個清冷的背影。可惜,就在她邁著蓮步走下了舞台,要挑簾走出後院去之時,適逢經過了傅逸軒那一桌。
傅逸軒劍眉挑起,已經緩緩站立了身子,就在卞婉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傅逸軒伸手一揮,右手一握,似扯下了什麼。可是,由於動作之快,外人仿佛看不見他伸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