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尋被帶至賓客席中,手被墨原緊緊握住,掙脫不得,於眾人中尋找月無良的影子,卻已沒了蹤影。
剛才月無良的用意她很明白,但是墨原之心思她就不得而知了。
經過此番,相信大多數人都會記得她葉景院當家,並且後麵還會加一句:葉當家與墨當家關係非凡。
想到這,葉初尋撫額笑了笑,不想這個動作被墨原瞧了去。
“初尋可是有何不適?”
“…怎會?我隻不過在想,墨當家繼任,天下英雄豪傑聚於此地,相信飛炎院定會永世繁華!”
一語說出,在座賓客無不舉杯慶賀墨原繼任當家,然後嘰裏呱啦說一大堆奉承的話。
葉初尋趁此抽出手,慢慢的往旁邊挪去,剛到桌角,便又被一個人拉了過去。
既然不是墨原,那就沒什麼問題,拉到哪都好,葉初尋如是想。
到了僻靜之處才得以看的清楚,竟是這麼長時間還不見人影的連堇。
“你去哪了?怎麼一直沒有見到。”
按理說,飛炎院有事,他應該第一個到場。
“我早就到了,不過我一直躲在後麵。”他對這種場合甚是反感,當墨原喊她的名字時,他才知曉她來了,出來一看…好大的陣勢。
“你今日此行,怕明日便會傳遍四方。”連堇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葉初尋。
“你是在打趣於我?我何嚐不想得個清靜,墨原之心真是難懂。”葉初尋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揉了揉腿,捏了捏肩,剛才那局麵,她可是做足了表麵功夫,這一歇下來,才清楚的知曉這是多麼廢腦細胞的行為。
“很累?”
“當然了。”被人盯著看的滋味…太難受。
“墨原如此做也是有他的無奈,你便原諒吧。”
“放心好了,我從未怪過他。”
“我此番將你帶出來,恐怕事後又會被墨原念叨了。”連堇無奈笑道。
“那回頭你再對我叨念幾句。”
連堇搖頭,“你這個人啊,太過於溫柔了。”
這種溫柔,不是一家之主應該有的,有時候還會成為傷害自己的根源。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找不到更適合我的態度。”她明白,但是沒有辦法。
“剛才我好像看到了清水院當家?”
“在墨原拉走我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月當家是個怎樣的人我不清楚,但是萬事要以自身為主。”
葉初尋抬頭對著連堇微微一笑,“是…,我記下了。”
一直到下午,這滿院的賓客才逐漸散去,葉初尋跟著連堇找到了墨原,準備告辭離去。
“我原以為初尋你去找了月無良……”
連堇與葉初尋對視一眼,看吧,現在就開始叨念了……
“…嗬嗬…如此盛大的場麵我還是第一次見,實在是應付不得,墨原兄就不要怪我了。”
墨原大笑:“今日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你?”
“那就好,那就好…”
葉初尋不問墨原為何要帶她走進客席,也不問他為何要將她引見於這些商賈。
因為她根本不想知道。
縱然她被人說太過溫柔,卻也有自己的想法,絕不可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連堇說還要與墨原多說幾句,於是她就被解放出來,一出門,便看到了等候在旁的赤介,隻不過那個臉色…不太好。
“我還以為你先行回去了。”
“……”
“怎麼了?”
“你是故意?”
故意跟著墨原到這到那……
“……怎會。”
“你莫不是以為這麼做我便發現不了?”赤介涼涼的瞟了葉初尋一眼,姿態高傲萬千…
葉初尋歎口氣,“赤介,你不要什麼事都那麼了解我好不好?”
現在她在赤介麵前毫無秘密可言……不對,還有一個他不知道。
赤介冷哼了一聲,“是你做的太過火!”
“真的?很明顯?”
葉初尋跟上先她一步離開的赤介,在身後一直問個不停。
轎夫對視了一眼,敢情這葉當家是要步行回府,於是抬著空轎輦跟在二人身後。
葉初尋走後,墨原將白棋放在連堇身邊,“好久沒有下了,陪我下一盤。”
連堇二話不說,拿了白子就往棋盤上擱,“說罷,什麼目的?”
“別說你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
“有什麼不明白,我隻不過想這麼做而已,我不想放手,無論是飛炎院,還是葉景院。”
連堇這才抬起頭審視了墨原一番,好像在找什麼破綻,而墨原也任由他審視。
“你這個人向來無情,如今倒說出什麼不想放手的話,讓我如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