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尋當日給墨原回了信說自己要來,但沒有說會帶著月無良一起,不知待會墨原看到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想到這葉初尋不禁感覺著實有些意思,她最近捉弄人有些上癮了。
“我猜墨原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月無良溫柔一笑。
“咦?無良你竟知道我想什麼?”難不成這個人會傳說中的讀心術?
月無良笑的更甚,“對,我就是知道。”他可不會告訴她其實她的想法都寫到臉上…
葉初尋折起紙扇,甚是無奈:“這…好吧,輸給你不算丟人。”
因今日並不是以飛炎院當家的身份邀請眾人,而是以他本身這個人,是以她也索性隨意了些,身著一身月牙白長衫,腰間掛著那枚由菩提打造的佩飾,手中拿著一把風景紙扇,翩翩公子如是也。
葉初尋看著舒園的一片青竹,眼底流露出羨慕之情。
在這寒冬臘月也竟能保持住如此的綠色,著實難得,不知是哪裏的高官貴族竟舍得花錢到如此地步。
若搬個斜椅放在這裏,盡管冬日寒冷也斷不會覺得淒涼,倒多了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這種青竹本是南方之物,卻不想到了北方竟也如此青翠…”要麼是這塊土太適合它生長,要麼是人為的…
隻是這天下之人就算有雙絕世的妙手,也斷不會做出這等違背常理之事。
“無良,我們進去吧。”
“…好。”
果然就如月無良所說,墨原見到他們時一如既往的爽朗,並無任何反應。葉初尋不知他如此做有何意圖,看看月無良,則是一臉溫和。
葉初尋暗自歎氣,這男人心,比女人心還要更像海底針。
隨便找了個不顯眼的角落欣賞著這些異鄉風情,看著來來往往的外地人士,說著不同於本地的語言,還真虧墨原能聽懂。
“初尋你待在這裏不要走動,我去去便會。”
葉初尋淡淡應了聲,這些本就是男子的場合,她實在不得要領,如今看著墨原與月無良之間的融洽,想必當初墨原的忌憚之心已經消失了吧。
月無良幾個轉彎便消失在一片青翠中。
不消片刻,一個黑衣男子朝他走來,單膝跪地,“見過主子。”
“可查清楚了?”
“是,請主子過目。”
月無良接過男子遞過的信紙,麵上漸露緩和之色。
“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撤回。”
“是。”轉瞬,男子消失在青綠中。
月無良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放在衣袖中,轉過身,又是平日的和氣君子。
“月當家好興致。”
看著對麵的墨原,月無良溫和笑道:“這青竹實在是妙,不知墨原兄可知這其中的原理,月某也想做出這樣的院子。”
“…實在可惜,這樣的院子恐怕隻此一處了。”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月某還是想一試。”
黑眸中暗湧如雲,負在背後的手緊握成拳,一頭黑發無風自舞,好似隨時都可化作利劍,朝對方射去。
月無良亦站立不動,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大人,人都到齊了。”
聽到來人的通報,墨原慢慢卸下了力度,冷哼一身轉身離去。
月無良將衣袖中的信紙拿出,在手中一握,瞬間一張完整的紙化成了碎末飄揚在空中。
待他重新回到院內,已不見葉初尋的身影。十有八九是墨原將她叫了過去,他便待在原地等她回來。
這一等便是半個多時辰。
“無良,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