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塞外的沙被風揚起,又與土地重新依偎。寒風如同咆哮的猛獸,誓給這些駐紮邊疆的嶼國士軍一個充滿塞外風情的夜晚。
主帳內的男人卸下重甲,露出了完美的、極其適合打仗的身體。男人約二十五六歲,劍眉極濃,雙眸狹長,麵容剛毅。他將劍放好,準備熄燈小睡一會兒。忽然間,向榻邊走去的腳步頓住了,他以極快的速度反手一個手刀,以手為武器,用一種奇特的角度自下穿上。那人反應極快,“倏”地收手,兩指間眨眼便出幾片刀片,“刷”地飛了出去。趁對方扭頭躲過的時機,那人身子一矮,帳內便沒了他的氣息。男人追了出去,便見外麵忽然極亮,竟是被人包圍了。刺客不適應光線的突然變化,腳步卻還是倔強地不願意停。忽地勁風襲來逼得他側身躲開,定睛一看,愣住了。眼前的男人一身重甲,而從帳內走出來的男人與她一模一樣。怔愣瞬間,脖子上已架了數把刀。
從,帳內出來的男人見人被抓住了,將身體詭異折疊,發出令人牙酸的骨肉摩擦的聲音。不多時,高大英俊的男人變成了麵容普通的幹瘦男人。他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收拾好,笑嘻嘻地問:“王爺,這次要怎麼處置?”“關起來。”被稱作王爺的男人走進了主帳。刺客被帶走了。
夜裏太寒,王爺樓湛炎命令士兵休整。同時,也告訴了他們有關突襲的勝利。士兵們坐在地上,圍著火堆取暖,並加熱狼奶、燒烤肉食。雖然不能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在這種環境和氛圍下,誰還有這個心思去計較這些?於是便大口吃肉大口喝奶(是不是有點奇怪),好不快活!樓湛炎雖不苟言笑,卻沒有架子,跟著士兵一起大口吃大口喝(感覺好奇怪!)。這是在戰場上,隨時有可能回不去,現在有及時行樂的機會當然要大吃大喝一頓!
“喂!給吃點兒唄!”被關在木籠中的刺客盤腿坐在地上大喊。此時,她被摘下了麵巾,露出來的臉實在太嫩,稚氣未脫,大眼睛幹淨得令人不忍心去汙染。看上去無害,可這麼小小一隻卻是個冷血刺客!
士兵們麵麵相覷,沒有動作。樓湛炎身邊約四十出頭的男人是他的軍師倪儼,原先扮作他模樣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易容高手——千麵聖君。這二人對視一眼,千麵晃了晃手上的烤肉:“你要?”
刺客坐在地上,絲毫沒有被抓的自覺,淡定得仿佛隻是在與朋友敘舊。倪儼見自家主子一副“這肉簡直天下無雙誰都不要來煩我我要安靜如雞”的專注樣兒便沒去理睬刺客了。誰知那刺客竟開始哼一些奇怪的調子,聽上去十分怪異。
刺客:“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千麵抽了抽嘴角:“我說……你這麼小,怎麼會想到做這行?”“幹嘛?說得跟我去賣身似的。”刺客不高興了。
“嘿!和賣的也沒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