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部長臉色鐵青,狠狠的瞪著邱少燁,粗重的呼吸聲,強忍著胸中的那片憤怒。
“邱少燁,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你個王八蛋,我不活了……”鍾偉的妻子連說帶罵的朝邱少燁撲來,張牙舞爪的,哪裏有半點貴夫人的氣質,整人完全就是一個潑婦一般。
“胡鬧?!”
鍾偉厲喝一聲,瞪眼看著妻子嚷道:“後邊去,還不夠亂啊!?”
“鍾偉,他殺了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啊?!你個老東西整天和他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害的我們兒子被殺,你連個屁都不放。”妻子麵色赤紅,不依不撓的嚷著。
邱少燁冷笑著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對左帥說道:“回去吧,帶上鐵狼,我沒事?!”
左帥和鐵狼不由的對看一眼,還想說些什麼,但沒有張開嘴。
“邱爺,跟我們走一趟吧!?”這時,付繼傑從別墅內走出來,摘下手裏的白手套,說道。
邱少燁滿不在乎的聳聳肩,然後看著鍾偉說道:“鍾部長,能撤訴呢咱就撤訴,我也無罪你也無罪,對吧?要是真來個魚死網破,恐怕到時候癱瘓的是整個東山省省委政府?!”
“行了,鍾部長撤不撤訴和你殺不殺人是兩碼事,就算他撤訴,也是撤回的民事訴訟,而作為公訴,還要等檢察院批準。殺人是屬於什麼行為,對社會的影響有多大,相比你邱少燁比我清楚,走吧?!”
付繼傑說完大手一擺,接著,一名刑警人員走上來,掏出手銬,走到邱少燁身邊哢嚓哢嚓兩下,然後帶著他慢慢走出別墅。
左帥後麵的那些兄弟一個個攢頭攢動,蠢蠢欲動,但都被左帥用胳膊竭力擋住。
他深知如果這個時候衝動,不但不能救出邱爺,還會火上澆油,就等於非法聚眾。
鍾部長黑著臉,頓了頓身子,問道:“小付,我們可以去看看我兒子了嗎?!”
付繼傑漫不經心的掃了下鍾偉,說道:“可以,不過鍾部長你可要做好準備,如果這件案子深入下去,紀委組織的同誌會找你聊天的。”話畢,付繼傑冷著臉轉過身,大步離開別墅。
左帥無奈的抿抿嘴,轉身說道:“回去,還她娘的在這呆著幹嘛?!滾?!”
後麵一大片烏壓壓的人群慢慢挪動腳步,逐漸散開。有些人臉上帶著失望的情緒,似乎對左帥的做法很不讚同,感覺挺窩囊。
鐵狼的臉色也極為難堪,耷拉著腦袋,嘟囔著說:“左哥,這樣做行嗎?!”
左帥看著陸續離開別墅的人群,無奈的搖搖頭,說:“沒辦法,先等黑子出來再說,省城是真的要亂了,邱爺短時間內出不來。走吧,這裏是案發現場,警察要保護的!?”兩人並肩慢慢走出別墅。
這時,別墅內傳來滔天的哭聲,兩名穿著無菌服的男子抬著鍾安山的屍體,從別墅內走出來,放到專門準備好的警車上,然後大家逐漸散開。
作為東山省省會雲陽市,也不知是因為季節的原因,還是上蒼預感到了什麼。最近的天空總是籠罩著一層濃濃的陰霾,看不到一絲的陽光。
邱爺的入獄,對於整個東山省來說不知是噩耗還是美夢,和道上稍微有些關係的人都會明白,雲陽市要亂了,而且還是要亂的徹徹底底,史無前例。
孟凡和黑子順利從局子裏出來了,也沒拘留四十八小時,邱爺已經承認自己殺死葛仁,也就意味著孟凡和黑子是無罪的。
兩人雖然從刑偵隊的置留室出來,但不代表兩人的關係就是好的。黑子因為昨天晚上挨揍的原因,對孟凡還恨之入骨。
鐵狼和左帥二人開著一輛很大氣的吉普指南者來到警局門前,看著兩人誰也不理誰的神態,左帥抿了抿嘴,有些為難!剛才邱爺臨走的時候說了,盡量讓孟凡快速離開省城。
雖然邱爺上次殺死葛仁的事情辦得不對,但不代表邱爺的話沒有道理。孟凡是個有野心的人,而且野心很大,留在省城對他們而言是種威脅,潛在的危險信號。
黑子打開吉普車門,耷拉著腦袋,臉上還鼓鼓的紅腫一塊,右眼角黑黑的,冷聲說道:“走!?”
左帥點了下頭,邊發動車輛,邊對準備上車的孟凡說:“凡子,回濱江吧,兄弟對不住了,省城出了大事,沒人照顧你。天還不晚,從省城到濱江的車還有呢!”
傻子都可以聽得出,左帥是在下逐客令。
孟凡愕然愣了下,轉頭看向鐵狼,不由的冷笑了,鬆開扶著車門的手,說:“嗬嗬,好,不錯,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既然左哥都說這話了,我孟凡在坐車就沒意思。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說,邱少燁的背後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就算鍾安山死了,但不代表邱少燁沒有候選人馬,行了,我回去開車,你們走吧?!”
話音一落,左帥咯噔一聲,抬頭看向孟凡,瞳孔縮了縮說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