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內,黑子原本衝動的基因此時更加劇烈的跳動,轉身就要跑出去。司寇晨緊緊的拉著黑子,說道:“你要在這麼衝動,什麼都毀了?!”
黑子血紅的雙眼這才慢慢平息下來,緊緊咬著牙關,說道:“你出去看看吧。”
司寇晨點點頭,對司儀擺了下手,示意先停止下來,然後猶如古代莊園管家一般,慢吞吞的走向別墅外麵。
付繼傑雙手扣在一起,放在身前,仰著脖子,嘴角咧著一抹弧度,笑著說:“司寇晨,行啊,這麼大的場麵,這是幹嘛呢?結婚呢啊?!”
司寇晨的臉上不由的一陣難堪,青紫相加,頓足付繼傑的麵前,說道:“付警官,左哥的葬禮,給個麵子,差不多就行了?”
“嗬嗬,給個麵子,給你麵子誰給我麵子?!”
付繼傑繞著司寇晨的周圍打量著他,嘖嘖的說道:“左帥的葬禮?左帥怎麼死的?死亡證明呢?是凶殺還是意外,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司寇晨早就料到付繼傑的這些伎倆了,苦澀的笑笑,回道:“昨天晚上,左哥死的突然,車禍,喝醉酒之後造成的,死亡證明在我這裏呢,我們谘詢了他妻子,嫂子說今天就把葬禮辦了吧,眼看著就要過年,她不想讓大家受到的左哥的影響?!”
“這種事情是她不想就不想的吧?我們要開棺驗屍,你說是車禍我還懷疑是謀殺呢?!”
付繼傑一把奪過來死亡證明,看著上麵一行行的字,狐疑的問道:“省醫院,司寇晨行啊,關係網挺大的。屍體還在嗎?!”
“不在了,早上剛去火化了?!”司寇晨卑躬屈膝的彎著腰,盡量壓低了聲音說道。
雖然屍體並不是左帥本人的,但怎麼說也是一條生命,大吵大鬧也是對死者的不敬。常言道死者為大,無論怎麼樣,活著的人當著死者的麵永遠不能太過放肆,這是迷信也好,傳統也罷。
付繼傑眉頭緊緊皺著,掂著手裏的死亡證明單子,冷冷的說道:“司寇晨,行,膽子越來越大了。你們先別忙著舉辦葬禮了,這件事情我們刑警隊要立案偵查,不是你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要有證據?!”
司寇晨的臉色驟然聚變,他沒想到付繼傑這麼這麼能鬧事,明知道沒可能還要繼續。
“草泥馬的,付繼傑,老子給你臉了是嗎,兄弟們,給我守好左哥的屍體,今天誰要敢踏進院子一步,給老子活劈了他?!”
黑子忍無可忍,咋咋呼呼的跑出來,指著付繼傑的鼻子說道:“付繼傑,老子一忍再忍,你他媽的蹬鼻子上臉,如果你以為我黑子不敢玩命,咱們就試試,你要是敢動一下左哥的東西,我他媽要是不讓你死在這裏,我黑子算是你生的?!”
付繼傑雙臉冷若冰霜,瞳孔慢慢縮緊,一股股的寒意油然而生,充滿了憤怒之色,胸口也開始慢慢劇烈起伏。
司寇晨頓感不好,連忙拉著黑子勸說道:“黑哥,你冷靜點,回去,在這瞎鬧什麼!?”
說著,轉頭諂笑著臉,看著付繼傑說:“付警官,黑哥的性格你知道的,他就是愛衝動,你別和他一般見識,行嗎?!”
付繼傑一聲冷笑,緩緩的點了下幾下頭,說:“司寇晨,滾開,我倒要看看你們幫會的黑子是怎麼把老子廢了的。給我聽好,進去查,徹查,這件案子究竟是不是謀殺,我們立案了?!”
“我草你媽,誰他媽敢往前一步,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道路兩邊的黑衣男子全部一窩蜂的湧上來,將付繼傑和其他幾個警員圍在中間,一副拚命的樣子。
司寇晨雖然想忍,但這種事情的的確確是付繼傑故意找茬,既然已經亂了,他也不怕。
擋住身後蠢蠢欲動的兄弟們,平視著付繼傑,說:“付警官,玩過了吧?”
“玩過了?!你看我他媽的是在跟你們玩嗎?還反了你們了!”付繼傑顯然不為所動,推開自己的跟班,將身子往前一定,吼道。
黑子臉部的肌肉抽動著,顯然憤怒之極,看著司寇晨犀利的雙眼似乎在想什麼東西。
黑子慢慢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拉住司寇晨,嚷著:“都他媽的給我滾蛋,滾蛋,寇晨,你他娘的也滾遠點。”
黑子猶如黑熊的力氣撥開後麵的人,從地上撿起不知道誰丟的鐵棍,將地上一頂,上頭用手撐住,說道:“付繼傑,聽好了,今天大家誰都沒招惹你。這件事情你想立案,連屍體都沒有,你怎麼立。這他媽明明就是你找事。要放在平時我不管,但是今天是我左哥的葬禮,既然你想玩,行,可以,我黑子陪著你玩。這樣,我讓你後麵的人看好了,是誰打的你,不能冤枉了我的兄弟。你要是敢走進這個院子,老子要是砸不死你算你是我爹,來,試試,哥們我啥都怕,就是不怕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