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纏綿萬千病態情(1 / 2)

沒過多久,韓承禦頗有些不耐煩道:“住口,又沒打你,鬼叫什麼?”

鶴兒睜開眼低頭一看,整個外衫碎裂滑到了地上,自己的身上仍是舊傷。隻見地上的衣服被鞭撻的比那五個瘋子撕得都要細碎,自己的身體卻完美幸免。

想不到啊,她的鞭法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可我,方才真的好疼的。”

她得意一笑:“這就是我說的,受鞭者肌膚上的傷很快就會完好如初,但是心裏的傷一輩子都不會痊愈,雖然我沒碰到你半點,但你的心理作用帶給你極大的痛楚。”

“嗬!那和被打有什麼兩樣,反倒欠你份人情!”

“哼,你上次被我打後,還有精力站著和我喋喋不休嗎?梅鶴兒啊,真不知道你還要為自己這張硬嘴吃多少苦頭才肯罷休。”她又轉向采薇:“給她找身衣裳,再叫人把地上的碎衣裳給段公公送去。”

“用這個騙他,他會信嗎?”

“不是騙,其實他要不是被你氣得發瘋,也不會這個時候讓我動手。把這個送去隻是給他個台階下,他隻要裝個糊塗這件事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待鶴兒梳洗用膳後,段公公來到了她房間,示意身後小太監將手中端盤放到了桌子上,便讓小太監出去了。

鶴兒坐在桌旁淡淡看了眼他,低頭擺弄起茶杯。

他笑吟吟的走近:“昨個晚上咱家叫人送來的雪玉生肌膏不知可有見效?”一副緊張關切的模樣。

鶴兒瞪著他,完全無法接受他的轉變,就像一隻齜牙咧嘴的猛虎轉眼間化作一隻嚅嚅諾諾的貓咪。

昨夜他派人送來藥,隻當他是怕被人瞧見她身上帶傷,如今看來似乎沒那麼簡單,她有意冷卻聲音,隻道:“不知道,扔了。”

他心痛地笑容一僵,又不得不幹笑了幾聲:“扔了就扔了,這裏的東西本不配讓姑娘使。隻是,傷還疼嗎?”

當聽見太監的聲音故作溫柔起來,鶴兒隻覺得背後涼意颼颼。一夜之間,他怎的轉性了,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見鶴兒毫不領情,他隻好說起明日之事:“殿選要求各位良家子從‘琴棋書畫歌舞詩’中任選一樣才藝展示給官家、貴妃娘娘。最終由官家定奪選出三妃九嬪以及……”

“為什麼是官家和貴妃娘娘,而不是皇後娘娘呢?”她打斷道。

“這……不重要。”他繼續滿臉堆笑。

“汪大人說姑娘尤善舞蹈,殿選是稟告官家要表演的是‘舞’即可。所舞曲目當場告知樂師,皇家的樂師無一不是博學廣識,通曉古今,隻要你說得出曲目,他們便奏得出音律……”

她聽的心煩:“段公公,鶴兒能否求您一件事?”

他雙眼一亮,連連應下。

“拜托你在屋外把門關上吧。”她說著眼神點了下房門。

他嘴角的笑容抽搐起來,隻道:“好,好!哦,端盤裏是為姑娘準備的舞衣,姑娘大可試試,咱家就不打擾了。”

這麼聽話!這反而令鶴兒不安起來,莫非她真的要當娘娘了?

段公公走在長廊裏,一種久別多年的落寞感再次盤踞在他的心頭,從先皇到現在,這些年來上達王孫千金下至市井之女,哪一個良家子不是對他謙瑾有禮,好言相待,他甚至早已忘了自己究竟是做什麼的,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