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覺得全身熱得就要顫抖,腹部也一陣接一陣地疼痛起來。顧如雪這才記起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
老習慣,每次生理期來的時候,總是要提前七天就開始腹痛,而越是靠近生理期就越是疼得厲害。前幾天已經隱隱地疼了幾天。如果沒有算錯,明天或者後天“那個”就要來了。望著窗外已暗下來的天,顧如雪知道今夜又不好過了。
忽然,“轟隆”一聲,一記悶雷將腹痛難忍的顧如雪驚得癱在沙發裏冷汗淋淋。
如今正值冬天,竟然半夜響起了一記悶雷。這樣怪異的天氣如果發生在家鄉,會被老人們稱為有妖孽降生。
一個人守在這所空落落的房子裏原本就讓人害怕,再加上這令人坐立不安的生理期疼痛與雷聲,真叫人毛骨悚然。
強忍腹痛收拾了一桌子的狼藉,撫摸著痛疼的小腹走入洗浴室裏泡了一個溫水澡,似乎腹痛稍稍有些緩解。反正家裏沒人,穿上內衣後便鑽入被子裏想早早入睡。可是,不知道是酒精、離婚,還是生理期在起作用,顧如雪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半夜裏,套了件珊瑚絨睡袍,強忍著腹痛起身找了兩片止痛藥服了。
可是還疼,咬著牙又掙紮著找來兩片安眠藥吃了,希望能止住疼痛,快點睡覺。然而,似乎對藥有了抗性,也可能是今天離婚的事情刺激太大,這些藥吃下去了依然還是痛得睡不著。相反,似乎越來越清醒,又越來越煩躁。
顧如雪幹脆又回到客廳的沙發裏窩著, 眼前又似清醒又似模糊,又似黑暗又似五光十色,隻是讓她無比清楚的是,腹痛一陣接著一陣地令她更加急躁難忍。
“轟隆隆……”又是一記滾雷,將坐在辦公室裏正在校對彙報材料的俞行光給打斷。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按照習慣,妻子大概已經睡了。這個點回去,正好查看她被子有沒有掀,室裏溫度是否合適。至於材料,明天上午再過一遍就可以出正稿了。
於是,取了外套出門開車。
天氣惡劣的夜裏,路況相當好,二十分鍾左右時間,俞行光的車已在小區停車場內停好。步入電梯,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不料隔壁突然衝出一個隻穿著睡袍且連衣帶都未係好的女人。
“老公……”顧如雪聽到大門口有了一星半點聲響,忽然帶著哭腔從房子裏衝出來喊了一聲,隨後身子一晃。隻聽見“撲”的一聲響,她摔在了門檻上。
痛,真的是很痛。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痛是可以痛得叫人難以呻吟的。
像個孩子一樣地賴在地上不肯起來,淚水早就封住了她的雙眼。
用鑰匙開門俞行光一怔,伸手像提小狗般拉起隻穿了一件珊瑚絨睡袍的顧如雪。
“你怎麼了?”俞行光看著顧如雪的那張神誌不清的有點潮紅的臉,還有……那兩條露在外麵的白白的腿,不自覺喉頭一緊,咽下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