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遲早是要會讓她知道的啊!”這個蠢女人,這種事情能掩飾得住?!而且她又不是今天才離的婚,都大半年了好嗎?!當時都沒見她哭這麼慘過,她現在這樣是在自己這裏找安慰嗎?
在自己這裏找安慰?!
他自知從來就是一個不怎麼會安慰人的人,怎麼會有人覺得他能給人安慰呢?!
遇見顧如雪後,俞行光覺得自己越來越弄不明白自己了。
“可是、可是媽媽對我的婚姻期望值很大,嫁我的時候找人家借了兩萬塊錢為我置辦的嫁妝,落到我弟弟身上都沒錢結婚呢!她逢人便說自己找了一個好女婿,說我八字生得好,嫁了一個好老公,可是現在……其實我不是虛榮心強的女人,隻是覺得自己這樣太對不起媽媽了。我離不離婚其實無所謂的,可是媽媽走不出來啊!我這次離開南湖以後,不知道媽媽一個人要傷心多久……”俯到桌麵上,顧如雪取了紅酒瓶竟然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又是幾大口……
“你的婚姻是你自己的,又不是你媽的,你說的這些都是些什麼理論啊!”真是不明白這個女人心裏想著什麼,但他明白,此刻她不能再喝了。她的那點小酒量他是了解的,再喝下去很有可能會醉。奪了她手裏的酒杯,俞行光自己將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跟她在一起好像都被她混亂的思維影響到了,俞行光既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刻該做些什麼,除了喝酒以外……
“我媽很苦的!我爸爸錢沒賺多少,可是一天到晚除了賭錢就是賭錢,家裏到現在一分錢積蓄也沒有;加上一個不成器的弟弟,總是不務正業的四處惹事生非,讓媽媽操碎了心;而我費錢費力的好不容易考到省城,結果又弄成這樣……家裏沒一個成器的,沒一個讓媽媽省心的,我太不孝了!”說到最後,顧如雪幹脆嗚嗚地哭了起來。
“你還年輕呢!才多一點大,這麼早能下什麼定論?”話說……這樣的家庭,對俞行光來說是絕對陌生的。他自認為不能理解顧如雪的心情,更沒法安慰她,隻得端起酒杯又是繼續喝酒。
“我十歲的時候是這樣,二十歲的時候還是這樣,三十歲的時候還能怎樣?四五十歲了,我想我也不會比現在好到哪裏去。如你所說,我是離婚女人嘛!離婚女人,能有什麼前途?能獨立做人,不被人恥笑就好了,還指望什麼呢?!”下巴擱在雙手上,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巴眨著,一幅看不到自己前景的樣子。
“誰也沒辦法預料到明天是什麼樣子,不僅你沒這本事,我也沒有。吃飯。”說著,拍了拍顧如雪的後背,俞行光從廚房盛來兩碗飯。
他有些後悔提議喝酒了,她是個沾酒就會耍酒瘋的人啊!這會兒,倒讓他來伺候她了。
這酒品……真差勁!
顧如雪滿麵緋紅的接過飯碗,對於他給自己盛飯心裏很是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