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兩個人,不用吃太高級的東西。”被俞行光已帶入了鮑燕翅酒樓,顧如雪還放在心裏磨嘰。
“你能學的果斷一點嗎?!來都來了,你現在要退回去?!”俞行光低頭看了看矮自己一個頭的顧如雪,好笑地把她帶入包間點餐。
其實俞行光並沒什麼胃口,今天來這裏全是因為顧如雪說她從未吃過才帶她來。
點了滿桌的美味,就隻是坐在對麵單單為顧如雪夾菜,然後微笑著看她吃,自己一筷子也不動。
她真像個孩子,疼的時候哭,好的時候笑,那麼容易受傷,又那麼容易恢複,可是他不行。而且他的疼還要一層一層埋在自己最深處,不讓她或者說不讓外人覺察過分毫。不然,一不小心,又會把她的傷口碰開……
“這是什麼?!”顧如雪把俞行光為她理好的肉夾起來,好奇地問道。
“鮑魚仔,嚐嚐看。”俞行光淡淡地笑著,爾後為她麵前的木瓜燉血燕裏加椰汁。
她太瘦了,又剛剛掉了孩子,真該要好好補補。
“很好吃,你怎麼不吃?!”顧如雪很饞貓地吃了幾口,抬頭看向一直給自己剝這樣、夾那個的俞行光。
“我怕長胖,你可以多吃一點,太瘦了。”說著,取了小銀匙盛了一小口血燕遞到顧如雪麵前。
“你哪裏胖啦!不算胖啦!你先吃一口,我再吃。”俞行光在顧如雪的眼裏是百分百完美的男人,不管是他的外表還是他的工作、生活能力,都足以讓她折服。
“你先吃,我去洗手間。”拍了拍她單薄的後背,俞行光拉開包間門走了出去。
他不是要去洗手間,而是去買單。他知道顧如雪總會這舍不得那舍不得,怕等會兒買單的數字嚇到她,雖然那個數字並不是太大。
但走到半路,他又折回到洗手間,伸手在自動出水口處接了一把涼水,然後拍打到自己的臉上。
酒樓裏有冷氣,並不熱,隻是……他意識到自己的眼眶泛紅了。
明明沒讓自己往那個地方想,可是思維卻不怎麼聽話,動不動就轉到了那裏。如果他一直這樣跟她在一起,一直這樣守著她,孩子一定很乖地養在她的肚子裏吧……
工作真的比孩子都要重要嗎?!或者說,他真的沒有辦法照顧好她?!
一把一把的冷水拍到麵上,好一會兒才將紅眼眶壓下去。取了紙巾把麵上的水擦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走了出去。
從來不沉迷於過去,可是這一次總是自覺不自覺地陷進去。俞行光狠狠甩了甩頭,這才向收銀台走去。
“你怎麼這麼久?!”見俞行光終於回來了,顧如雪奇怪地看向他。但她從他的臉上,什麼也沒能看出來。
“怎麼?!怕我跑了,把你抵在這裏刷盤子啊?”俞行光重新坐下,看著桌上吃得差不多的東西後表示還算滿意。
“呃……這倒沒想過。”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俞行光會對她不利,她覺得頂多他也就是脾氣壞一點,但人還是真正的好男人。
“對誰都要有點戒心,別傻愣愣地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憐惜地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然後取了紙巾遞給她。
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定滿嘴的油漬,顧如雪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把自己的嘴角收拾幹淨。
俞行光不在的時候,她總是吃很少。現在有他陪著,她一不留心就吃多了。看來就連吃飯也得講心情,可是他為什麼從頭到尾不吃呢?!他心情不好嗎?!
但顧如雪不敢問,這次的孩子事件她總覺得錯在她自己,俞行光沒有發她脾氣真的是太奇怪了,她當然不想點燃這個導火索。但他不吃,她真的好心疼。
“過兩周我有空,打算帶你去爬山,所以這周你得好好在家給我把身體養好。”見她吃飽了,俞行光這才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
“你帶我出去玩?!真的嗎?!”顧如雪一下子就興奮起來。結婚那會兒,孔餘都沒有帶她出去玩過。現在俞行光主動說要帶她出去玩?!
“這點小事,我騙你做什麼?!”剛想要責備她竟然懷疑他,但剛才不是自己教她對任何事情都要抱懷疑態度嗎?!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又繼續吃東西,與雀躍的顧如雪態度完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是要坐火車的嗎?!”顧如雪哪裏能像俞行光那樣處事不驚?!這會兒,滿心滿意早就飛到了下周。
“嗯,坐飛機快一點,到了以後讓我同學開車接我們。他是大學期間跟我玩的最好的一個,在電話裏邀請了我好多次了,可是一次都沒有成行。”
“飛機?!我連火車都沒坐過,坐飛機豈不是直接把火車跳過了?!這樣好嗎?!”顧如雪真的開心瘋了,本來一直覺得俞行光好,卻沒料到他還能這麼好。
“是誰規定得先坐火車再坐飛機?!”這小丫頭,俞行光都被她逗笑了。
“也不是啦!我覺得飛機比火車更高級啊!那是周五去還是周六去?!”實在太期待了,顧如雪一刻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
“你現在先回去睡午覺,到底是周五還是周六等我到時候再定,我會提前兩天給你打電話。”就幾分鍾,俞行光已填飽了肚子,然後取了紙巾擦了嘴後拉顧如雪離開。
這丫頭……
沒吃過鮑魚,沒坐過火車和飛機……
不知道怎麼的,俞行光總覺得顧如雪讓他很心疼。
“你晚上走嗎?!”坐在俞行光的車裏,雖然身體已有些累累地,可是顧如雪舍不得回去。
“嗯。”俞行光用心開車。
“那我今天不睡午覺了,我怕一覺醒來你就走了。”顧如雪想了想,又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