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行光隻覺得哭笑不得,他發現,在外麵,他對顧如雪的控製力已經越來越弱了。
“那個……我就訂了兩間房,一間是我的,一間是你們的,不介意吧?!”到了山門,同學將車停在一個小酒店內。真的以為是俞行光與霍少蔓來,所以……同學有些試探的語氣。
“你不用回家嗎?!”其實同學問的這個問題本就很難讓人回答,純屬調侃俞行光的,不料顧如雪卻很白癡地搶著回答。
“這裏是景區,我家離這裏遠。住這裏主要是為了你們明天能早點上山方便,倒不是因為這裏條件有多好。”同學一笑,俞行光這小女朋友確實挺有趣的。
俞行光不得不又用眼神提醒顧如雪,他知道同學恐怕是放在心裏笑了他一百遍了。
顧如雪倒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衝著俞行光吐了吐舌頭,跟著同學進入酒店。
“你們過來一定也累壞了,先到房間裏休息一下,到了吃飯時間我再來叫你們。”同學早已按他們的時間給他們安排了最合理的行程。
“行,你去忙。”一路上都沒有機會把顧如雪好好教育一下,這下讓同學走了就有機會了。這小丫頭,在家裏話少,不料一出門就話多了,這不是典型的“人來瘋”麼?!
“對了,我房間就在你們旁邊,等你小女朋友睡了,隨時歡迎到我房間裏敘敘舊!”送他們到房間門口,同學用胳膊撞了撞俞行光。
“什麼小女朋友?!”這稱呼真讓俞行光無語,敢情他是個“老男朋友”啦?!
“不小嗎?!我看……至少小你十歲,哈哈……不說了,抓緊時間休息,一個小時後就要開飯了。”同學又笑,幫他們把行李拿過去後退了出來。
等同學走後,俞行光關上房間門,然後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仔仔細細將顧如雪又打量了個半天,最後很惱火的將她T恤的短袖勾在手裏:“上次行芬給你準備的裙子呢?!還有、那條紫色的裙子呢?!為什麼又是T恤加牛仔?!”
“來爬山呢!穿裙子怎麼爬?!再說,出門前你不是說山頂上會有些涼嗎?!穿裙子不冷啊?!我現在T恤加牛仔褲很好,冷起來在外麵加件小外套就不會冷了。”顧如雪為自己安排很好,她不知道自己的T恤和牛仔褲是怎麼得罪俞行光了,這他那麼凶狠狠地瞪自己。
“懶得說你!”明明剛才覺得有許多話要教訓她的,不料此刻真有機會、有時間教訓她了,他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說實話,自打他第一次見顧如雪就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她根本就是個沒有品味的人,為什麼還要求她能有品味的打扮呢?!
坐了大半天的交通工具,俞行光覺得頸子有點疼了,自己扭了扭頸子後幹脆趴到了床心打算休息片刻。
“累了啊!我幫你按摩!”顧如雪倒是沒臉沒皮,脫了鞋子坐上俞行光的床,然後伸手在他的頸子上力道正好的按了起來。
一陣陣的舒麻讓俞行光不由全身一鬆一緊的舒坦,時不時還忍不住輕輕哼哼。
別說,還真沒想到顧如雪有這一手。剛剛還挺煩她沒眼力勁,這會兒卻又驚喜著她又有新花樣哄自己開心。
“哪兒學的?!”俞行光不由閉著眼睛極陶醉地問道。
“什麼?!是我按摩的手藝嗎?!我爸爸年輕就好賭,常常不管家裏的事情。媽媽一個人挑全家的重擔,兼職好多事情和工作。除了在棉紡廠裏上班以外,還常常從食品廠領碗豆回來剪,從紙箱廠背硬紙盒回來粘,從糖果廠拿糖果回來包,甚至晚上有時候還在無紡布廠裏加班到半夜。年紀輕輕的總是這裏疼、那裏疼,我小時候又幫不上她什麼忙,隻能幫她做按摩啦!這手法是我自創的,反正我媽媽說舒服。怎麼樣?!我按得還行吧?!除了脖子不舒服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的?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可以包全套。”倒不覺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一說起她的家裏事情她便像是如數家珍的樣子。
俞行光不由放在心裏心疼,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她說給別人聽,別人一定會馬上因為她的家庭而看不起她啊!可是他聽了,卻隻會心疼,從小到大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呢?!怪不得堂堂怡景大學畢業生在超市裏工作也覺得沒什麼,那是因為她從不覺得這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你媽媽……一定很好。”許久,俞行光這說出一句話來。
是的,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媽媽,可是從她的言語裏可以聽出來,她是一個很賢惠、很善良的女人,顧如雪如她……
“對啊!我媽媽很好的。我媽媽讓我好好讀書,她告訴我隻有讀書才是我的出路,不然隻能進棉紡廠做擋紗工,每天累得肩膀都要脫臼,可是依然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結果我考出來了,雖然有口飯吃,可是……可是還是沒有辦法讓她也過上好日子。”這也是顧如雪現在有了穩定的工作、有了穩定的收入後,為什麼還一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原因,總想多存一點錢留給媽媽。
“慢慢來。等如風成為小車隊正式人員後,相關的福利待遇也會起來,到時候你們家條件就會好一些了。”顧如風的事情拖了這麼久還沒有搞定,身為南湖的縣委書記也真是太對不起這個位置了。隻是,一方麵是他這段時間太忙,沒有精力管顧如風的事情。另一方麵是因為沒有機會,小車隊還沒有空編,那個本該退休的老同誌還與組織擰著不肯退。其實要管還是可以的,隻是、他總想讓事情緩和一些解決,所以一直遲遲未動手。
“不急,我不急,你也不要急。你在南湖時間不長,不要為了解決我們家的問題而造成不好的影響。你一定要好好工作,當大領導,不然就得吸別人的二手煙啦!”顧如雪的手向下,從頸子處一直按到背心,然後再緩緩用力的往兩邊推散開去,愣是推得俞行光全身一陣接一陣的舒爽。
“沒看出來,還挺會分輕重緩急的啊!”不隻是嘴上說說,而是俞行光真沒看出來,顧如雪竟然還是這樣一個明事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