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如果是繞開顧如雪的因素,完全無法解釋。
“顧如雪,我建議你給黃秘書長敬一杯,是他點著你的名進辦公室的。”席間自然是少不了推杯問盞,而龍科長又小聲提醒顧如雪。
“我不會喝酒。”今天的環境很寬鬆,開始倒酒的時候顧如雪說不喝,服務員便給她倒了酸奶。可是這下對於龍科長的提議……顧如雪真是為難。
“今天兩個人你是不能不敬的,一個是黃秘書長,一個是薑主任。如果酒量不行少喝一點,兩錢就行了,但最好喝一點。”龍科長依然還是平平淡淡地。
“哦!”顧如雪奇怪地看了看龍科長,他總是一幅不疼不癢的樣子,但似乎確實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切的關心。
取了小酒杯倒上白酒,顧如雪繞到黃秘書長身邊:“黃秘書長好,我是今天才進信息處的顧如雪,謝謝您對我的關心。”
“小顧啊!《人民日報》上那篇稿子我看到了,寫得非常不錯。”黃秘書長倒也很好說話,端起酒杯與顧如雪碰了碰。
“哎呀……”剛準備喝酒,不料胳膊被一邊的俞行光撞了一下,酒杯落到鋪著地毯的地麵上……
他是故意的嗎?!好好的為什麼撞她?!
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跟他理論?!
而且、她知道,其他人並沒有看到他偷偷撞她。
“沒事、沒事。”黃秘書長看到嚇得全身一縮的顧如雪,不由隻是笑笑,倒也不計較她的毛手毛腳。
“服務員,再拿一隻酒杯來。”龍科長輕聲叫來服務員,然後小聲交待服務員收拾一下殘局。
“報道是寫的我吧!那我把酒杯借給你,我沒動過的哦!”俞行光卻將自己麵前裝滿酒的小酒杯送到顧如雪麵前,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看不出什麼情愫的樣子。
當著一滿桌子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俞行光很霸道地把酒杯塞到了她的手裏,不接、也接住了。
“對!我差點忘了問,你們到底認不認識?!”黃秘書長看到這兩個人奇怪地樣子,不由也“八卦”一翻。
“我是南湖人,他是南湖的父母官,電視上經常看到的。但是……他肯定不認識我的,我隻是小老百姓嘛!”俞行光坐在那裏隻是淡淡一笑卻不答,顧如雪看了他一眼後立即心領神會。在外麵,他從來都是不認識她的,於是她十分“機智”地回答。
“那就是隻神交過,沒真見過。我覺得你們很有淵源,應該喝一杯,哈哈……”黃秘書長哈哈大笑,然後來了這麼一個提議。
“我想先敬敬薑主任,是薑主任昨天去計生站考察得我。”顧如雪真的很想把俞行光給趕出去,可是……咬了咬嘴唇,又把酒杯舉向薑主任。
俞行光依然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似乎是在坐顧如雪主動舉杯相邀。結果,這丫頭竟然……嗬嗬,她還在跟他鬧別扭嗎?!
“客氣了,我隻是按照黃秘書長的指示去考察的你。”薑主任連忙起身,舉起酒杯與顧如雪的酒杯碰了碰,然後將小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顧如雪端起酒杯,眉頭觸了觸,深吸一口氣後把小酒杯裏的液體抿進嘴裏。但馬上,她的表情就奇怪極了,小嘴一扭,又吧噠了一下嘴皮子。
因為杯子裏,竟然是水不是酒。
難道是他……
“喝湯。”龍科長提醒回到位置上的顧如雪,以為她難看的臉色是因為酒量不高的原故。
“謝謝。”道謝,低頭喝湯,隻是……為什麼呢?!
整個飯局她都一直是鬱悶著吃完,似乎想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隻覺得自己很亂很亂……
吃過飯了,大家提議去唱歌放鬆一下。因為有俞行光在場,又因為都是一群男人,本來很想融入同事的顧如雪卻請了假。
一個人從酒店走出去,顧如雪隻覺得好累好累……
就算她再笨也能明白,今天俞行光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可是以前的遊戲她真的玩累了,沒有力氣賠他玩了,他還找她做什麼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在安鄉時救過他,所以……
真可笑,他以為她是什麼人呢?!難道為了接近他,所以把自己的命搭上也在所不惜?!
不知道怎麼的,雖然離家很遠,但不想坐車,就一個人在路上慢慢走著。
秋季的夜風涼涼地,但不冷,吹在臉上很舒服。咳嗽了兩聲,顧如雪緊了緊嗓子。每到秋季,她的咽炎就會發作,看來又要去買藥片才能渡過秋季了。
想到這裏,一路開始搜索起藥店來。
隻是,夜好長,路更長……
“嘀、嘀、嘀……”車鳴聲似乎是追著她一般,惹得她不由追著聲音看過去。
竟然是俞行光的車,他也沒去唱歌。
繼續往前走,或者是加快了步子,不理他、也不能理他,她知道一旦跟他搭上話,她就無法再堅持自己。
忽然手一緊,他已下車拉起了她的手,強行把她拖入他的車裏。
“幹什麼啊!你放開!”顧如雪大叫,但接著又是一連的咳嗽。
“感冒了?!”車子啟動,俞行光側目看向她。
顧如雪別過臉去,看著車窗外的人來人往。
是的,不能看他,再看、她怕她又會委屈地想哭。
“秋燥,容易引起咳嗽,不一定是感冒。少吃藥,我給你帶了蓮心茶,清火很好的。”好像以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俞行光很平淡地說著。
“過了!我不住那裏了。”隻見車子很快就滑過了現在的租房,顧如雪不得不提醒他。
“搬地方了?!現在住哪兒?!”減速,然後問她。
“就這裏,讓我下車。”可是車門早被俞行光鎖住了,她根本就打不開。
車子又提速,向著顧如雪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開去……
“停車啊!停車!!”可是說了也白說,他就專注開車,根本不去理會她,將他以前的霸道又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