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今天有個材料要找宣傳部的領導簽。你知道,以前是交給盧俊生處理,可是……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看他們的曲部長在不在,我想直接把材料送到曲部長手上。”範慈希說著,從包裏取出一個文件夾來。
“曲部長?!曲部長是一把手部長,要簽也是分管材料的文部長簽啊,你這……”顧如雪詫異。
“曲部長是剛剛從下麵地市上來的,對宣傳部的情況還不是特別了解,特別是對盧俊生肯定不了解。我找他簽文件不過是由頭,更多其實是想再試試,看他到底管不管盧俊生!”範慈希從事情發生第一天起就打定了決心,會一直跟盧俊生周旋下去。所以,她不會放過一點機會。
“這樣啊。曲部長剛來,我還一次照麵都沒打過,我也隻是認識宣傳問辦公室的幾個人。這樣,我幫你問問曲部長這三天的行蹤。”一直自責那晚自己沒有多事在走廊上多聽聽,所以顧如雪總想著為範慈希做點什麼。況且,她的要求並不過分,於是拿起了辦公室桌上的電話。
“小林,今天晚上有常委會,曲部長會準時參加的吧?哦、哦……明天呢,他明天要什麼活動沒有……嗬嗬,沒什麼事,就是我們單位的機要這幾天可能要去找部長傳閱文件,看文件什麼時候能拿回來……什麼啊……同事之間,舉手之勞……”打著哈哈與宣傳部的一個熟人侃了幾句,顧如雪已初步掌握了曲部長這幾天的行程。
“今天下午曲部長不在怡景,遲一些會趕回來參加晚上七點半的常委會,地點就在市委、市政府會議中心三樓。會議結束時間不太確定,看你要不要就在樓下等等。如果晚上不方便,明天一早曲部長會在八點上班,八點半開部委會,看你要不要趁這半小時找他彙報彙報。部委會時間是一上午,估計中午他又要離開怡景,離開時間為四五天。如果今明兩天你都找不到曲部長,隻能過個星期了我再幫你打聽了。”說完,顧如雪自己也喝了一口水。
“你有曲部長電話嗎?!”範慈希又問。
“你等下,我還真有,前兩天那誰給我的……”顧如雪連忙拿出內部的小電話本翻了起來,找到自己記上去的一小串數字交給範慈希。
“謝謝你顧姐。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要不然晚上一塊吃飯吧?!”看看時間,也大概快到下班的點了,範慈希邀請著。
“晚上你還有仗要打,別跟我吃飯分心了。我現在每天都要回去吃飯,不然我媽又要批評我浪費她的勞動成果了。”顧如雪一笑,起身相送。
晚上回去吃過晚飯,顧如雪覺得還是很不放心範慈希,於是借口要出去散步,走到市委市政府門口逛溜。
可是逛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範慈希的人影。
打電話又怕影響到她正在談話,隻得作罷折返回去。
範慈希其實根本就沒出市委市政府大院,直接從包裏取了一隻漢堡就坐在市委辦公樓的安全通道啃了起來。
是的,她是有備而來,專程來堵曲部長的。
之所以選擇安全通道是因為,這裏隻有感應燈,隻要她不發出聲音,她就能一直安全躲在黑暗之中。
七點十幾分過後,她就看到有不少公車魚貫而入,在中心會議室門口停下。怡景的部分市級領導,紛紛從公車中鑽入,然後緩緩走入會議室。大概七點二十幾分,她親眼看到曲部長從一部公車中走下……
胸口莫名狂跳起來,雖然並沒有打算現在找他。
這個曲鬆傑來怡景不到兩周時間,範慈希專門做了功課,找了並不多的一些圖片來認人。不過那些照片或者圖片都隻是“大頭照”,隻知道是個胖老頭。
今天,才算見到了真人。
雖然隻是遠遠的,但範慈希看到,曲鬆傑頭發不多,隻有一米六幾,肚子很大。
隨便還在網上及同行那裏八卦了一下,這曲鬆傑五十二歲,雖然一直在下麵地市工作,但卻是怡景本地人,在怡景的背景也是錯根複雜。兒子考到國外上大學後,他老婆出國陪讀近四五年。所以現在,他算是一個裸官。
範慈希其實下午還沒有跟顧如雪講,就在她將盧俊生沒告成的時候,盧俊生不僅僅是上門威脅,而是將她在她自己家裏再一次強堅、毆打,並銷毀證據!
為此,她暗自發誓,這輩子不管用盡什麼辦法,一定要把盧俊生給一告到底!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範慈希,不到九點黨委會就結束了。一見曲鬆傑從中心會議室走出來,範茲希連忙取了手機打電話。
可是,曲鬆傑從公事包裏取出來看了看來電後,並沒有接電話。
於是,範慈希連忙飛快地將早就寫好放在草稿箱的短信取出,給他發了過去。
“曲部長您好,我是《怡景晚報》的記者範慈希,有個特別著急的文件需要您親自過目。我現在就在您辦公室門口,看到您剛從中心會議室散會出來。您現在方便移駕過來一下嗎?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