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皇後娘娘請安,奴婢伺候娘娘用膳來了。“
門外,老宮女躬身見禮,麵上笑的燦爛。卻有意無意的將皇後娘娘四個字咬的很重。
原來這身著道袍的女子就是廢後吳悠兒,老宮女特意稱呼皇後娘娘,無疑是想諷刺揶揄與她。
作為一個年過四旬的宮女,宮中的經曆太過。對於得勢之人,必然要費盡心思伺候討好。但是對於那些失了勢,且毫無翻身希望的,卻是明裏暗裏的譏諷挖苦。
那些失了寵的妃子,特別容易被這些老資格的奴才欺辱;原因無他,將往日裏高高在上的人物踩在腳下,會給她們一種近乎變態的快感。
世間冷暖,在這後宮之中被無限放大。
躲在門後的嶽璋大吃一驚,長大嘴巴瞪著眼,從門縫之間看著那女子微微發抖的背影。他早想到這女子身份,定是後宮之人,卻沒成想居然是皇後。
皇上的大老婆?怎麼會淪落至此。他悄悄的打量了屋裏一番,清冷簡陋的可以,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冷宮?
門外的吳悠兒自然聽得出老宮女言語中的貓膩,雖然有些憤憤,可是奈何屋裏現在有嶽璋這見不得人的秘密,便也不便發作。
其實若是放在平時,以她那般的性子,其實也不會跟一個宮女因為這事理論而失了身份。
吳悠兒的家世顯赫,即便是皇後之位被廢,淪落冷宮也仍然倔強的自持著身份。雖然這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卻成為她活下去的最後一點依靠。
若是因為這些瑣事與她衝突,最後受辱的還是她自己。所以對於老宮女的羞辱諷刺,吳悠兒一直不予理會,得寸進尺的老宮女每天的冷嘲熱諷,她早已習慣了。
“放在這吧,不用你伺候,退下吧。”
老宮女輕哼一聲,撇著嘴嘟囔幾句,將食盒重重的放在地上。食盒之內嘩啦啦一陣碰撞之聲,也不知飯菜打翻了多少。
吳悠兒望著轉身離去的老宮女,眸子裏更添了一分冷意,被道袍寬袖之下白皙的雙手緊握,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她拿起食盒,轉身推門走進屋子,將躲在門後,躲閃不及的嶽璋撞得哎呦一聲,捂著鼻子跌倒在地。
食盒碰的一聲被甩到了嶽璋身上,食盒蓋子掀開,裏麵的湯湯水水濺了嶽璋一身。
嶽璋捂著鼻子,痛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好陣子才止住腦袋裏都疼得酸痛之感。
感受著身上佳肴湯水的香味,他爬起來,臊眉耷眼的朝吳悠兒笑了笑。拱起手道:“謝謝皇後娘娘維護,不打擾娘娘用膳,在下這就告辭。”
吳悠兒氣的****起伏,手腳發抖,她死也不會想到當世還有這麼膽大包天之人,敢在皇宮之內公然輕薄自己。哪怕自己是一個廢後,他也太過狂妄了!
她止住顫抖的手腳,緊咬著一口銀牙,向前走了一步。
嶽璋見她臉上仿佛冷得仿佛要射出冰劍來,心中有愧,想到剛才那旖旎景象,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為了轉移吳悠兒的注意力,手忙腳亂的將食盒扶起,不知所謂道:“哎呀呀,你看看這飯菜都灑了,不過好歹沒涼。瞧瞧這鯰魚肥嫩的很呐,再瞧瞧這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