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葉瀾惜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看著段君賢,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葉瀾惜冷漠帶笑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段君賢的心,他本沒有想將這個女人真正的賞賜給這個有勇無謀的嘯天韓,可是看人家,自己還沒有說什麼呢,小手都已經拉上了。
原來,她對他,竟然是這般的無所謂!
虧他還在擔心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傷心,沒有想到,她竟然對著自己笑了?這是在嘲笑他嗎!還是因為開心?
嘯天韓自然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端倪,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搖晃著站起身,將葉瀾惜拉扯到自己的身後擋著,一臉倔強的看著段君賢,毫不畏懼的說道,“你要做什麼便衝我來,別為難她。”
“衝你來?”段君賢整張俊臉都在微微的顫抖,橫眉冷對,怒發衝冠,有些錯愕的甚至不知道用什麼表情來看著這兩個人好。他喉間冷笑一聲,隨後一伸手便將嘯天韓的脖子掐住,惡狠狠的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衝你來?!”
說完,段君賢的手用力向右邊一甩,嘯天韓結實的整個身子就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猛地飛了出去,摔落在厚厚的幹草堆上,將草堆邊上本就破敗不堪,沾滿灰塵的缺腳小木桌撞翻,整個散了架。
葉瀾惜本是與嘯天韓沒有任何瓜葛的,看見他如今這幅模樣也不過心中有幾分憐憫,畢竟他沒有錯,是因為別人記恨自己才會順帶著陷害了他。
看著牆角那個倔強的身影,葉瀾惜波光流轉的雙眸中不禁流露出對嘯天韓的同情,本想伸出手扶他一把,可是卻被段君賢直直射來的狠曆目光鎮著,有些不敢伸出手。
那兩道犀利的目光,就像是兩把鋒利的劍一般,冰冷而無情,殺氣憤怒縈繞在劍鋒之處,使得四周十分的壓抑,仿佛要將人人都壓垮一般。
雖然葉瀾惜終是沒有伸出手去,但是段君賢還是將她水眸中一閃而過的憐憫和同情看的清清楚楚,一絲不苟。垂在衣袖中的雙手早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此時更加的用了幾分力。
在那袖長的衣袖之中,指甲早已經深深的嵌入了掌心,青筋暴起,血脈充斥著,使得白皙的皮膚變得通紅起來,一滴滴暗紅色的粘稠血液順著指縫緩緩向下留著,劃過段君賢骨節鮮明的手指,慢慢的滴落在地麵之上。
“滴答、滴答”聲音微乎其微,但在這個無比寂靜,所有人都僵持的屋子裏卻聽得格外的清晰,顯得十分的詭異。
一滴滴熾熱的血滴在冰冷的地板之上,瞬間綻放成了一朵朵形態各異,深淺不一的血中之花,又像是妖豔的向著四麵八方伸展著自己觸須一般的曼莎珠華。
緊緊的咬著牙,嘯天韓再一次的站了起來,擋在了兩人的中間。他努力的抬起自己一直纏繞著沉重生鏽鐵鏈的手,幹練果斷的將自己嘴邊的血跡擦去,隨後胡亂的在身上一抹,依然堅定的麵對著段君賢。
“本來,我沒有奢望什麼。”嘯天韓雖然努力的保持著自己聲音的洪亮和氣勢,但也許是因為身體狀況不佳,像是從深不見底的深淵中傳來的空穀回響一般讓人感覺有些飄忽,“也沒有想過你會真的將這個女人賞賜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