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花姿抽了抽鼻子,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江媽媽,你對我最好了。”
江玉華拍著懷裏的許花姿,笑容滿足。比起沈青瓷,她更喜歡許花姿多一些。她是一個有掌控欲望的人,她需要孩子依賴她來體現價值。
而沈青瓷不一樣。
沈青瓷是一個獨立堅強的人,更多的時候,江玉華是被沈青瓷照顧的那一個。沈青瓷雖然聽話乖巧,但總是讓江媽媽不如意。
雖然,曾經也是心疼過她的。
但是,沒有什麼比許花姿重要,沒有什麼比孩子重要!
接下來,似乎很平靜,大家就是這麼耗著。但是一切都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直到有一天。
江玉華指明要和沈青瓷去拿一些東西。
沈青瓷雖然不樂意,但是戲要做足,她應承了下去。車子在筆直的公路走走停停,兩個人在車內相處無言。
車子在半路上的時候,江玉華突然要折回去。
沈青瓷依言往回開,並且也猜到了情況可能有異。
但是,透過病房微微打開的門縫。
看到裏麵糾纏在一起的軀體,低啞而曖昧的呻吟充斥在沈青瓷的耳邊。
沈青瓷依舊覺得……惡心。
嗬。
雖然沒有相信江風瑾的話,但是你曾經愛過的男人,一邊哄著你,一邊上著別的女人,倒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沈青瓷驀然轉身,走向廁所。
扶著洗手台不斷的嘔吐起來,臉色蒼白如紙一般,似乎要將五髒六腑都嘔出來。
江風瑾,你怎麼那麼惡心呢?
沈青瓷收拾好自己,走出廁所的時候,就看到了江玉華陰狠的臉:“就這麼惡心你嗎?”
沈青瓷不作答,其實,或者,她跟本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最親愛的婆婆,居然這樣設計於她,何等悲哀啊。
江玉華似乎對沈青瓷的沮喪悲傷很滿意,高興地繼續刺激沈青瓷:“你看,風瑾跟花姿多麼熱情,你難道就不知道,風瑾跟你隻是玩一玩而已,他隻是不服你提出離婚,要糾纏著你,報複你。”
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了。
沈青瓷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抬起頭看向江玉華:“我不會離婚,就當我糾纏著你們,不放過你們好了。隻要江風瑾還願意陪我演戲,我就繼續陪他演。我猜,今天的事情,他應該不知道的,你們也不會敢告訴他。婆婆,我親愛的婆婆,這個孩子,會叫我媽媽。”
說完,沈青瓷露出一個完美而優雅的微笑,轉身離開。
江玉華看著沈青瓷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暗不明,最終還是搖搖頭,她還不準備用殺手鐧,畢竟太殘忍。
後來,江風瑾終於要出院了。
沈青瓷打從心裏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日日夜夜地對著江風瑾。江風瑾休養的那一段時間,江玉華和許花姿一天到晚忙著孕檢,忙著勸江風瑾,照顧的一幹事宜幾乎都是沈青瓷在著手。
有時候,沈青瓷也忍不住想給自己頒個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的頭銜,都離婚了自己還那麼盡心盡力,怪不得楚沐澤總是一臉恨鐵不成鋼。
江風瑾出院之後,沈青瓷本來還在糾結著,如果跟江風瑾回家,那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幸好,江玉華帶著許花姿搬進了家裏。
也給了沈青瓷一個借口住酒店,那是回來海濱城第一次和楚沐澤在一起的酒店,甚至雲南那七日,也是萬華國際酒店,99號房。
如今,也是。
楚沐澤似乎消失在她的生活裏,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沈青瓷想起會笑,這才是楚沐澤的性子啊,幹脆利落,玩世不恭。
她一個人住在豪華的總統套房,有時忍不住恍惚起來,她……在幹什麼?不是離婚嗎?
但是,現在還不能離婚,要找到那輛無牌車,要找到那個司機。
隻是,她從何找起呢?
江風瑾也搬了出來,就住在沈青瓷的對麵,這倒方便了沈青瓷很多。沈青瓷偶爾會去見他,跟他聊一聊生活。
偶爾,江風瑾想要碰她。
沈青瓷總是忍不住惡心,然後推開江風瑾,一臉嚴肅地說,隻有你解決了你的爛事,我們才有可能。我現在給你的,隻是機會。
大概,就是這麼拖著吧。
如何,找到突破口呢?
江風瑾由於養了一段時間,似乎有不少事情積壓著,很忙,忙得沒有時間管沈青瓷。
沈青瓷也不在意,她如今不愛江風瑾了,所以維係著不存在的婚姻也不難過。
但是,她也很清楚,這不是自己要的關係。
她一定會結束了它的。
沈青瓷有江風瑾的房卡,有時看著江風瑾出門之後,沈青瓷會溜進他的房間,幫他整理東西,也順便看看有沒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