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澤沉默了許久，終於輕笑出聲：“青瓷，她也有為自己的職業犧牲的覺悟。”
也不知道為何，犧牲者兩個字，總是讓人覺得沉重。
沈青瓷大大方方地拍了拍楚沐澤的手臂：“隻是一份工作而已，不要想得那麼沉重。”
楚沐澤臉色凝重。真是……他越想就越覺得不安，恨不得立刻將所有的事情提前結束！隻是，目前的證據會讓起訴有些困難！
但是，又不想上官綰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沈青瓷看楚沐澤幾乎把擔心都寫在臉上了，心裏默默一歎。
楚沐澤的手機忽然響起。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有些詭異。就連休息的帝一也耳朵微微抖動，立刻站起來。
楚沐澤看了一眼那號碼，扔給沈青瓷。
沈青瓷如同接過燙手山芋一般，看到上麵的號碼，立刻就接了起來，耳邊徒餘咆哮：“楚律師，你把我家青瓷帶哪裏去了！”
……
沈莎莎真是見色也不忘友。沈青瓷笑了笑，怪不得楚沐澤將手機交給她：“姐，是我。”
楚沐澤踢了踢帝一：“滾吧。”
帝一可憐兮兮地夾著尾巴，從醫院的後門溜走了。
沈青瓷一邊應承著沈莎莎的話，一邊站起來。她知道，楚沐澤準備送她回去了。
好不容易結束了沈莎莎的電話。沈青瓷有些好奇地看向楚沐澤：“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表姐的號碼？”
“猜的。”
“你也不怕你猜錯啊！”
“上麵有號碼歸屬地。而且，我的號碼不會輕易給人家，放眼望遠城，估計就隻有你表姐夫知道了。”
沈青瓷：“……”除了獻上膝蓋，我還能幹什麼！想來也是，誰三更半夜會給楚律師打電話啊。可是……沈青瓷輕咳一聲：“你的手機號碼那麼保密，你幹嘛給我表姐夫？”
楚沐澤沉重地歎息一聲：“我記得，是你給他的。”
沈青瓷：“……”的確，好像……是的。畢竟她那個時候住在楚沐澤家裏，萬一失聯了，也好有個人順著楚沐澤找自己，便給了李家俊來著。
沈青瓷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我忘了。”
楚沐澤將沈青瓷送了回去。
沈莎莎上下地掃了一眼沈青瓷，確認她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她一見到李家俊，就忘了沈青瓷的存在。
楚沐澤朝大家點點頭，然後準備離開。
李家俊立刻上前一步，將楚沐澤拉到一邊去：“我要好好謝謝楚律師。老婆，你先帶青瓷回去休息吧。”
沈青瓷任由沈莎莎攙扶著離開，但是就是心中有些奇怪，總覺得楚沐澤和李家俊很詭異，好像有什麼秘密一樣。
李家俊將楚沐澤拉到偏僻的走廊盡頭，壓低聲音對他說：“楚律師，到底發生了什麼？”無端端的，老婆就鬧離婚，連喊冤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楚沐澤靠在牆上，一條腿翹起來，壓在身後的牆上，微微地昂起頭：“沒事，江總跟你開了一個玩笑。”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啊！”李家俊蹙眉苦苦思索，畢竟……最終他什麼都沒有損失。
“他發現了。”
“啊？”
楚沐澤點起一根雪茄，吞雲吐霧：“上官已經換了你拿出來的那本書。你要好好地感謝上官一番。如果不是她獻上這個計策，說不定你就沒了。”
“什麼！證據居然被銷毀了。”
楚沐澤伸手散了眼前的煙霧：“沒有確定證據，就不要打草驚蛇了。你記住，你從江風瑾的辦公室拿出來的那本書裏，隻有一小包麵粉而已。”
李家俊忍不住激動起來：“麵粉？那分明就是……”
“李家俊！”楚沐澤直接怒吼，掐斷了李家俊的話頭。
一時之間。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楚沐澤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暗自壓抑了一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李家俊蹙眉：“江風瑾太危險了。我擔心青瓷，我沒有想過要跟他爭鬥。我隻想保持著他的把柄，我隻要求他不會傷害到青瓷。”
楚沐澤將唇邊的雪茄拿下來，看向李家俊的目光嚴峻而深沉：“他不會允許把柄存在，如果你死不放手，他會選擇斬草除根。所以，這樣子最好。”
李家俊被楚沐澤的目光駭到，散發著讓人壓抑的光。
李家俊沉默了許久，終於壓抑地開口：“但是，我沒有辦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李家俊眸光裏都是擔心。
楚沐澤冷哼一聲，麵對這麼天真的人，解釋起來真累。楚沐澤叼著雪茄，慢條斯理地問:“你能做什麼？”
李家俊噎了一下，然後理直氣壯地說:“至少我能告訴青瓷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