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澤點點頭,伸手摸了摸沈青瓷的頭,又乖又堅強:“有一件事忘了說,你表姐夫說,沈老隻是血壓升高而已。送到醫院之後,情況就很穩定了。”
楚沐澤突然提到沈家,讓沈青瓷更加充滿信心。
不會有事的。就算楚沐澤不幫她了,沈老也不會答應她入獄的。她扯出一個大大的笑:“隻要沈老不倒下,隻要我沒罪,肯定不會有人可以動得了我。”
門口又響起了三聲敲門聲。
楚沐澤有些不耐煩地看了一眼窗玻璃:“我走了。”
沈青瓷抬起頭,陽光灑在她微微揚起的臉上:“嗯。”
她不害怕了。
大概是因為,終於有人安慰她了。
告訴她,可以相信我。
老警員從窗戶看到楚沐澤走到門邊,便從外麵把門打開,態度有些恭敬。
沈青瓷突然叫住楚沐澤:“誒,回去先洗個澡,然後多喝熱水。”楚沐澤應該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麼能穿著昨天的西裝出來晃蕩呢?
楚沐澤這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宿醉的,今早收到消息就立刻出門了,如今看起來……應該有些落拓。他點點頭,擺擺手就走了。
老警員跟楚沐澤也有幾年的交情了,便親自送他出去,有些好奇地問:“那小丫頭不會是你馬子吧?”
楚沐澤,停住腳步,轉頭去看老警員:“你一定是接觸的混仔太多了,說話給我莊重一點。也不擔心領導經過給你處分。”
老警員不在意地笑了笑:“人老了,混了大半輩子,也就是一個看守所所長。我也不擔心什麼了,實在不行,我還可以拖家攜口去打劫你啊。”
楚沐澤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看守所所長笑嘻嘻地跟上去:“誒呀,三年沒有出手打刑事案件了,我還是很期待的。”
楚沐澤揉了揉太陽穴,他也很期待,也不知道自己老了沒有。其實,他寧願不打這個案子,或者說,在他一開始的計劃裏,就沒有想過要再次涉足刑事案件。
也許,最終就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吧。
看守所所長見楚沐澤走得飛快,伸手扯住他的手腕:“誒,你別走那麼快啊。那女的是不是看上你了?我瞧著她給你打領帶的樣子很順手啊。我估摸著,你們肯定有關係。”
楚沐澤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瞥了看守所所長一眼:“的確有關係。”
看守所所長好奇地看著楚沐澤,其實,楚神從來就不缺女人,他還在當辯護律師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大老板給他送過多少女人了。
楚沐澤幽幽地看了看守所所長一眼:“不過,跟你沒關係。總之,我不希望她受到一點傷害。”
“明了。”看守所所長打了一個OK的手勢,笑嗬嗬地把楚沐澤送了出去。
心裏鬆了一口氣。
楚神雖然是好人啊。
但是楚神任性起來,都是他買單啊。
楚沐澤突然倒退回來了。
看守所所長立刻堆起親切的笑容:“楚神你還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給她送一個冰袋過去吧,還有一些跌打損傷的藥。”
“誒,我立刻給送一藥店過去。”看守所所長殷勤地答著。畢竟人家是恩人,要燒香供著。
楚沐澤洗完澡,整個人盤坐在床上,旁邊已經堆積了不少煙蒂。
十一和十三的各種小道消息不斷傳來,皇城律師事務所旗下的偵探社也不斷地收集情報,楚時年那邊更是不斷地傳來各種噩耗……
他一開始接手楚時年的請求,涉入這個案件的時候,他就知道過程可能很不美好。
但是,現在已然發展成了不是他可以控製的局麵。
至少,他沒有料到刑偵隊會出手。
楚時年那邊整理過來的消息說,這一次刑偵隊似乎受了上級的指示,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抓拿拘留了嫌疑人。
由於證據充足,檢方已經提出了起訴,很快就會開庭。
而楚沐澤要幫沈青瓷做無罪辯護,這件事來得又快又棘手,他必須要趕緊準備好。
至於江風瑾那一邊,他不介意在多扔幾個證據出來玩死江風瑾的。他一點都不擔心,江風瑾死定了!因為他楚沐澤算計江風瑾很久了。楚時年也不會放過爭功的機會,一定會把江風瑾往死裏踩。
楚沐澤抽完最後一根雪茄,將它狠狠地按住,湮滅。
然後拿起床上密密麻麻排布的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他唯一要做的,隻有一件事,保沈青瓷。
檢方已經給沈青瓷進行了血檢尿檢,就是為了咬死沈青瓷吸毒。
不僅如此,沈青瓷的身為公司法人,簽合同從來不看,似乎被檢方拿到了幾分文件,裏麵暗含了一些隱晦的律法,不清不楚的。
還有一些商業場合上的照片,沈青瓷明明就是去當花瓶的,卻總是能夠莫名其妙地被拍到跟一些經過偽裝的毒販、走私犯接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