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坐在沙發裏閉目養神,心思裏想著楚沐澤的婚禮布置。嗯……楚沐澤遇到他這種朋友,真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楚沐澤隻需要張嘴、動腦,其他的都是交給他林楓。
嗯。誰讓他在這四個結拜兄弟裏是最大的那一個。他就應該晚出生幾年。
手機一響。
林楓的眉頭跳了跳,餘光一瞧,整個人都不好了,又是楚沐澤!所以楚沐澤還要幹嘛!要是楚沐澤再敢跟他提出改方案的話,他就咬死楚沐澤!
雷厲風行地拿起手機,然後……
整個人都是方的!體內有一種隱隱的興奮流竄起來,那時麵對敵人的時候,血液裏沸騰的聲音。
楚沐澤傳來的是一張照片,上麵的人是九頭蛇!
九頭蛇銷聲匿跡這麼久,終於出現了麼?
林楓瞬間寧願楚沐澤修改婚禮方案,他都忙成狗了,為什麼還那麼多破事?九頭蛇的難度比楚沐澤的婚禮難度要高上一些。
顧青山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看著林楓沉下來的臉色,有些稀奇,畢竟這個人除了熟人都是冷臉:“沐澤麼?”
“嗯。”
“他又提了什麼破要求?”
“九頭蛇回來了。”林楓將手機遞給顧青山,臉色不善。
顧青山接過去,從吧台坐到沙發對麵:“看來,事情並沒有結束啊。”
林楓從沙發上坐起來,像他們這種鐵打的人,都不用睡覺的,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楚時年風風火火地衝進來,柳安安跟在旁邊:“大哥,藏酒室在哪裏啊?”
“自己找。”林楓漠然地走過,他好忙好忙好忙。
顧青山輕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下:“我帶你去吧。”
楚時年也不管林楓的冷臉,屁顛屁顛地跟上去:“青山,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啊。”
“之前跨省緝毒的時候,我和沐澤住這裏。”顧青山對待楚時年向來溫和,他待誰都溫和。
楚時年一百個不服:“我在外麵拚死拚活,徒手抓子彈,你跟沐澤就在這裏享受人生。”
顧青山習慣了楚時年的誇張,楚時年在拚死拚活的時候,他和楚沐澤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他目光轉移,落到柳安安身上,微微一笑:“你看起來好了很多。”
柳安安點點頭,麵對了之後,就覺得沒有那麼痛苦了,這種東西,隻能自己承受,自己治愈。
楚沐澤曾經急病亂投醫,讓顧青山對她進行過心裏側寫。所以,兩個人也算相識。這個顧青山,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那個時候,知道顧青山和沈青瓷一起,她覺得,其實也挺好的,兩個溫柔的人,都能溫柔了這個世界了。
至於楚沐澤,她可以一直陪著他。柳安安從來都不爭,隻會等待。
顧青山對柳安安一直都懷有憐惜,畢竟都是楚沐澤的朋友。如今看著她的眉眼,似乎舒展開來的枝條,重新生長。
楚時年盯著顧青山,這個家夥不是無情無愛要成仙了麼?這麼盯著他們家的柳安安做什麼,於是便測過身子擋了擋,不動聲色地問:“前麵的路口怎麼走?”
顧青山溫和的眉眼化了開來,他雙手交纏在胸前,調侃地問:“你向來對酒沒什麼認知,十萬塊的酒和十塊錢的就對你而言都沒有區別,你怎麼突然想去藏酒室了呢?”
“唉,我哥的老丈人快來了,那老家夥可難可難伺候了。我哥都不伺候了,丟給安安來招待。我看安安忙不過來,就幫忙咯。反正林楓的酒又不用錢,送出去還倍兒有麵子,我就隨便來拿幾瓶唄。”楚時年向來多話,便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堆。
顧青山一句話總結了開來:“就是在幫安安唄。”繞那麼多彎幹嘛呢。
楚時年大大方方地點頭:“我哥最近老是粘著嫂子,安安都忙慘了。”
顧青山嘴角勾了勾:“你哥知道你會幫忙。”楚沐澤那家夥,肯定能看出貓膩來的。
楚時年繼續落落大方:“那必須的,他就知道算計我。安安是一個女孩子啊,那沈青瓷的朋友家人那麼多,她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呢?我怎麼能不幫忙?”
柳安安聽著楚時年說話,忍不住勾起唇角,真的是覺得這個人有說不完的話,他就永遠不能安靜。別人說一句,他說十句。
顧青山停在一扇門麵前,然後熟練地從花瓶底下拿出鑰匙,直接開門。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分鍾的猶豫和停頓。
楚時年忍不住感歎一句:“你動作真是熟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