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漸漸西行,河女和冷遠山不知又在瀑布前站了多久,直到彼此的衣衫都微濕了才慢慢地往回走。
回到屋內,小蘭依舊兀自睡得香甜,周圍的一切還是那麼寂靜,河女輕輕脫衣上床,再一次回想起冷遠山說起水憐兒時深情的樣子,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感動和心痛。在那一刻,她突然間特別希望自己跟水憐兒有著什麼關係。
天快要亮的時候,河女才漸漸睡著,睡了沒一會,便被一股溫柔的聲音喚醒。睜開朦朧的眼,看見的竟是那一雙帶著柔情的淺褐色眸子,雲寒烈托腮坐在她的床邊唇邊掛著微笑也不知看了她多久了。
“你不是向來勤勞的嗎,今日怎的要我來喚你起床?”見河女睜開眼睛,雲寒烈悠然說道。
“什麼時辰了?”河女抬起頭試圖往窗外看。
“總之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早飯我已經拿進屋裏來了,你快點起來吧,我們今日下了山還要進南燕國。”雲寒烈說著悠然地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出門去。
河女怔怔地看著溫和的他走出去,心底深處湧上一股淡淡的柔情來,這個男人最近溫柔得太多了,讓一直以來總是一味付出的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被重視的感覺,心中的情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當你跟他相處久了,就會發現他是個好男人”,冷遠山的話再度浮現在他的耳邊,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與他多相處相處也未嚐不可。
很快的起床梳洗吃完早飯,走出屋去,發現大家都在等著她,冷遠山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道:“記住我說的話,好好幫助烈兒。”河女輕輕點頭,臉上微微一紅。
眾人往山下走去,冷輕書挾著小蘭這一次走在前麵,走得飛快,好像想和雲寒烈再較量一番,但是雲寒烈已經沒有了那個興致,因為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揣摩師父的那句話上。終於,他忍不住拉住河女的胳膊問道:“師父跟你說過什麼?”
河女朝他俏皮一笑答:“沒說什麼。”邁開輕快的步子,追著冷輕書和小蘭的身影而去,將兀自發愣的雲寒烈扔在了後麵。
雲寒烈看著河女窈窕的背影,心底湧上了一陣喜悅,與她相處的時日不算短了,很少看到她露出如此俏皮的樣子,他發現,她此刻的樣子更加讓他心動,而心動的同時害怕失去她的擔憂就又深了一層。
回到客棧,退了沒有住過的房騎馬直往邊境而去,隻要出了縣城的西城門便是南燕國境,因而西城門處兩國都派了重兵把守。雲寒烈一行人在西城門處被守關的士兵攔住了。
“要出邊境請出示通關文碟。”一個士兵上前說道。
“我們是東邊來的商人,想去南燕國采購些特產回來賣,麻煩您行個方便。”出乎河女的意料,雲寒烈一反平日裏的高傲氣勢,翻身下馬略帶討好地對那個士兵說著,同時往他的手上塞著銀票。
那士兵冷眼打量了雲寒烈幾下,將他的手一推回答:“不行,我如何能知你不是南燕國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