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雲寒烈沉著臉,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緩緩開了口:“今日午後,你們誰看見香香姑娘到永和院去了?”
灑掃的婢女小霞顫著聲音答道:“奴婢看見了,今日午後香香姑娘確實到永和院來過。”
“後來發生了什麼?”雲寒烈盯著她問。
小霞搖頭答道:“奴婢那時正在院門處打理花草,並沒注意發生什麼,隻是後來看見香香姑娘氣衝衝地走了。”
雲寒烈不說話了,突然間轉頭盯著小蘭厲聲問道:“你下午去了哪裏?”
小蘭渾身一顫,強自鎮定道:“奴婢下午出去給太子妃買熏香去了。”
“香香姑娘去的時候,你沒在嗎?”
“回太子殿下,奴婢回來時曾遠遠看見香香姑娘,當時她有些氣衝衝的,走得很快。”小蘭忙說,當時她咒罵河女的時候底氣還那麼足,流產之事應該跟太子妃無關。
雲寒烈再一次將眾人掃視一遍,厲聲喝道:“你們誰也沒有看到香香姑娘在永和院做了什麼嗎!”
眾人低頭不敢吱聲,現在連形勢都搞不清,誰敢胡亂發言。
“你們是果真沒有看到還是不說?若是日後讓我發覺你們對此事有所隱瞞,下場你們自己知道吧!”雲寒烈厲聲說道。
屋中一片寂靜,大家都把頭低得低低的,屏著呼吸,生怕呼吸聲重一點都會引起主子的大怒。這個主子的脾氣,他們不是不知道。
正在這時,一身白衣的冷輕書突然進了屋,他走到雲寒烈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雲寒烈站起身來對屋中的人道:“你們在此等著。”說完便大步出了書房。
冷輕書在前麵引路,雲寒烈緊跟其後,出了書房走了沒多久便進了昏暗的後花園,兩人直往花園深處走去,走了沒幾步,便停住了。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仿佛與黑暗融為了一體,見雲寒烈到來,忙俯身單膝下跪行禮。雲寒烈沉聲道:“起來吧,有什麼事稟報快說!”
男子忙答道:“稟太子殿下,那個藏在府中的眼線已經查出是誰了。”
“是誰?”雲寒烈忙問。
男子抬頭看了雲寒烈一眼,答道:“是太子妃的丫鬟小竹。”
“此事事關重大,不可妄下斷言,你有何證據嗎?”冷輕書連忙厲聲問道,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雲寒烈一眼。
“卑職也知事關重大,不敢妄下結論,所以才細細調查一番才敢來彙報。”黑衣男子忙道。
“你都調查了什麼,說說看。”此刻的雲寒烈仿佛忽然間變得平靜起來,淡淡地對他說。但是,冷輕書的心中卻湧起了強烈的不安,這不安來自於對河女的關切,先是王香香流產,再是小蘭身份暴露,就算河女真的無辜,大概也洗脫不了自己的嫌疑了。
“卑職今日午後見到小蘭進入那個客棧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就出來了,她神色匆匆很是警覺的樣子,卑職心生疑慮,待她走後便小心布置,終於抓住了在客棧接頭的一個男子,經過對他的拷問,這才得知,他是烈風國皇帝派到牧城接頭的探子,而今日與他接頭的正是太子妃的貼身侍女小蘭——”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抬頭看了雲寒烈一眼才繼續道,“今日他們接頭是為了交接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