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策馬往將軍府直奔而去,看著小鎮上微微有些熟悉的風俗人情,河女的心中湧上難以名狀的感覺,一年多前,她曾經跟著雲寒烈穿越過上雲南燕邊境,當時便路過了這個小鎮。
說是將軍府,其實還不如燕城的一個略微富足的普通民居。叩開門,家中仆人見是南家大少爺,忙顛顛地稟報了將軍夫人。南家老二南崇武的夫人劉氏抱著孩子迎了出來,見除了大伯還有小姑子,連忙將他們迎進屋內,讓下人泡上最好的茶水,奉上點心。
南文宇想讓河女坐上座,河女朝他微微笑輕輕搖頭,南文宇心知她不願意暴露身份,倒也沒有再堅持,在上座上坐了下來。彼此寒暄了幾句,南文宇問劉氏:“二弟還在軍營?”
劉氏搖頭,眉宇間微微有些愁色:“幾日前下屬來報告了個消息,他便急匆匆地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打發下人到軍營去找了,說是不在營中。”
南明珠看見劉氏懷中抱著的嬰兒兀自沉睡著,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對銀絲小鐲子來輕輕套在孩子白玉般的胳膊上對劉氏笑道:“小家夥出生時,姑姑沒能在身邊,這算是補的禮物吧。”
劉氏笑著道了謝,南明珠扭頭四顧又問:“浩兒呢?有一年不見了,他一定長大了許多吧。快讓下人把他叫出來,就說姑姑來了,要找他玩。”
聽南明珠提起兒子,劉氏的臉上頓時蒙上一層陰影,眼中有了氤氳的水汽。南明珠見她神色異常,臉色也不禁沉了下來,忙問:“嫂子,浩兒呢?”
劉氏低頭抹了淚,回答:“浩兒病了,現在正躺在床上。”
南文宇連忙問:“可看了大夫?大夫怎麼說?”
劉氏搖頭:“鎮上的大夫都找了,他們都說浩兒是得了肺癆,拖不了一個月。我讓下人去找相公,也找不到他,妾身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南文宇站起身來:“帶我去看看他!”
劉氏連忙阻止道:“大夫說了,這個病會傳染,所以特意在後院給浩兒弄了個屋子,每日裏由專門的下人送藥進去,大夫開了藥喝了這幾日,咳嗽反而一日重於一日,大概是好不了了。大伯還是不要進去了,免得再傳上了您!”
見劉氏說得淒苦,南明珠也不禁落下淚來,她哽咽道:“浩兒是多麼聰慧的一個孩子,怎的會染上這個病?”
劉氏一個勁地抹淚:“都怪妾身沒有照顧好他!這急切之間,找相公也找不著,妾身正不知道怎麼辦呢!”
屋中頓時一片啜泣聲,哭聲將劉氏懷中的嬰兒驚醒,哇哇地啼哭起來,聽了更讓人心酸。河女在旁邊看著這姑嫂二人傷心哭泣,也不自禁地紅了眼眶。但她畢竟是旁觀者,尚有些理智,孩子危急的情況讓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她伸手拍了拍南明珠的背沉聲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當務之急我們是要先給孩子找到好大夫,盡量治他的病!”
“鎮上的大夫,和鄰鎮的大夫我們都請了,沒有一個說能治好,開的藥也是大同小異。”劉氏搖頭有些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