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很快,與來時唯一的不同便是多了一匹馬。回到燕城,河女暫時將小蘭安排在宮中當了個女官,與小螺一起照料她的日常起居和安全。
回來的第二天第一件事便是重開早朝,離開了十天對她來說已經算是比較久的了。好在朝廷有祝承恩幫助打理,一切都是井井有條。聽完眾臣的述職彙報,河女宣布了在腦中已經形成了很久的想法,那便是在初春設立一個女武官考試,大凡滿十四歲的女子身懷武藝均可報名參加。具體的考試細則和選拔章程,她交由敕令所根據南燕的國情編製後交由她審閱定奪。
下朝後批閱完奏章已是中午,用完午膳稍歇了一會,河女帶著小螺往幽寧宮緩步而去。上一次她從烈風國回來,便是去見父親,這已經成為了她的習慣。若說對父親怨多於愛,那隻是以前的事。
幽寧宮中依然那麼幽靜,父親正在屋中靠著火爐讀書。見河女到來,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這幾日玩得可開心?”對於河女的離開他是知情的,他並不反對女兒的離開,因為年輕時他也曾經常常這樣做,也正是那次的出宮,他認識了水憐兒。
河女微微一笑:“邊關峻嶺的雪景倒別有一番磅礴的氣勢,這是在烈風國很少見到的。”她常常不自覺的拿南燕和烈風來比較。她走近父親,順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書看了一眼,不禁笑道:“父親何時對佛經發生了興趣?”
燕儒鴻笑道:“人老了,很多想法都會改變,佛禪中有許多東西常常能帶給我領悟。”
河女看著父親斑白的雙鬢,感覺自從他當了太上皇後似乎老了很多,不是身體,而是心理上。“您也別總是在屋中憋著,禦花園的梅花正開得旺盛,您可以叫上妃子一同去賞梅。”她勸父親道。
燕儒鴻淡淡道:“梅花前幾日我倒是賞了,是念雲陪我一同去看的。”
河女意外地看了父親一眼,沒有說話。念雲公主是父親口中鮮少提到的,不知父親今日怎的突然提了起來。
燕儒鴻見女兒沒有答話接著道:“這幾日父皇誦讀佛經,釋然了許多,突然感覺自己往日對於親人太過忽視。前幾日偶然碰見念雲,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她,突然間發現她已長成了婷婷少女,早已到了適嫁的年齡。”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
河女便順著他的話茬問道:“念雲今年多少歲了?”
“已經十七了。”他看著河女緩緩回答,河女立刻明白了父親心中所想,便接口道:“父皇放心吧,我會在南燕的物色一些青年才俊讓念雲挑選,春考過後將會再選拔一批國家棟梁,肯定會有適合念雲的人選。”
燕儒鴻聞言釋然而笑:“還是女兒理解父親的心思。”他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看了河女一眼道:“其實不光是念雲,父皇還惦記著你的終生大事,你的歲數已經不小,該是時候考慮考慮了。”
聽父親提起這個,河女沒來由地一陣心煩,她忙敷衍道:“女兒才剛剛打理朝政,朝中事務繁忙,加上春天還有春考,大概要忙一陣子了,這件事還是容後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