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未見的月懷卿還是那副陽光模樣,看見南守彥,他的眼角微微彎起,笑了起來:“多年未見,南老將軍的身體還是這麼硬朗啊!”
南守彥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回他一個微笑搖頭道:“歲月不饒人,我是老了。不過世子卻更見俊朗了!”他與月懷卿接觸是在那次的烈風國借兵,那時他隻覺他是個爽朗青年,現在看來倒是比往日沉穩了不少。
“南老將軍過獎了,要說變得沉穩,那還是要數風衛尉了!”月懷卿轉頭上下打量著風童,朝他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目光在略過南守彥身後馬車上的河女時,微微停了一下,然後便轉開了。
河女的心中有些微微的失望,盡管知道因為容貌的改變他會認不出她,可是,他的表現太過淡漠了,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她是誰。
“家父特意囑咐在下在這裏等著二位,陪同你們一起進京去。”月懷卿直道來意,他說“等著二位”,顯然是早就得知南守彥和風童已在烈風國境內結伴同行。
“這真是老夫莫大的榮幸!既是如此就勞駕世子了!”南守彥也不推辭,微笑說道。月懷卿既是陪同也是一種監督,畢竟這是他們陳月的地方,兩個其他國家的隊伍合並一處,很難讓主人不警惕。
月懷卿微微一笑,勒馬與南守彥並肩而行,引領著眾人往東南而去。
這一日的趕路,月懷卿和南守彥風童二人談笑風聲,倒是讓旅途多了幾分歡快的氣氛。河女不得不裝淑女地坐在馬車上,遙望著前麵那個高大的身影,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那馬車顛散了。之前扮男裝她尚且可以騎馬,可是現在既已是小姐身份,怎可在烈風國衛尉麵前失了儀態?
黃昏時分,他們趕到了一個縣城,早有縣丞得知消息迎接在了城門口。月懷卿居高臨上地朝誠惶誠恐的縣丞略點了點頭,讓縣丞引著大家去早已安排好的驛館歇下。
在驛館大門口,大家下馬的下馬,下車的下車,因為車馬需要由驛館的小廝從邊門牽到後院整理喂食。河女在小螺的攙扶下終於下了馬車,此時,南守彥三人早已等在了門口。
畢竟是自己的國君,南守彥不敢怠慢,體貼地詢問河女路途是否勞累。直到此時,才引起了月懷卿對河女的重視。“客房早已為諸位準備妥當,小姐若是累了,可先進屋休息一會,待到晚餐時分,自會有小廝去叫您!”月懷卿沒有問河女的身份,徑直說著,大概是在與南守彥的閑聊中已經聽他提起過了。他看著河女的目光溫和友好,卻沒有常見的那種驚豔,仿佛看見美麗的女子是個稀鬆平常的事一般。
河女盯著他明亮的眼睛看了一會,盡管有滿肚子的話想要對他說,卻隻能憋在心中。她眼波流轉,朝月懷卿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了聲謝,轉身在眾人的目光中款款而去。
驛館的屋子幹淨舒適,顯然是精心打掃布置過的,河女剛剛進屋,便有丫鬟模樣的少女前來聽使喚。河女讓她打了幾桶熱水,打發她去了,便在小螺的伺候下好好的洗了把澡。換上紗質的純白色長裙,隨意地將半幹的漆黑秀發挽在腦後,外麵小廝已經喚了起來:“世子請小姐去前廳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