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兒苦笑一聲:“想必姐姐知道懷卿哥哥用劍指著的人是誰吧。懷卿哥哥喜歡的那個女子正是嫁給了她,可是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那個女子消失了,據說是那個上雲國的太子對她不好。所以,我特別能夠理解懷卿哥哥用劍指著他的行為,這就好比自己無比珍惜的一朵花卻被別人踐踏了一般。今日他看見了那個男人,定然會想起那個女子,這讓他怎能不傷心?”
河女聽了隻覺鼻頭發酸,心潮澎湃說不出話來。月靈兒卻輕推她一把,“姐姐若當靈兒是朋友就去陪懷卿哥哥說幾句話好嗎,你是客,他必不會對你冷淡,隻要轉移了他的心思,他的情緒便會好起來的!”
她的話已說到了這個份上,看著她的眼神也是滿滿的信任,讓河女還怎麼忍心拒絕?況且,此事多少與她有關,她也有那個義務讓身邊的人都開心起來。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往回廊上那個略顯孤寂的背影緩緩走去。
河女的腳步聲輕慢,走到月懷卿的背後停了下來。月懷卿頭也不回地沉聲道:“靈兒,你回去吧,我沒事。”
河女輕笑一聲,故意拿出歡快戲謔的語調說:“看來世子還是很了解靈公主的嘛,隻不過這一次你可判斷錯了!”
月懷卿忽地轉過身來,漆黑的眸子是一絲訝異。“原來是公主!你怎的到這裏來了?”
河女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在月下盛開的芙蓉花,豔麗幽雅而奪目,看得月懷卿有一絲目眩。他忙微微側了身,將目光跳轉到遠處,忽而便看見了默默站在月色下的纖細的身影——那個熟悉不過的身影!
“有一個人始終守候著自己,那不是件幸福的事嗎?”河女轉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幽幽說。
月懷卿苦笑一聲轉過身來,沿著回廊繼續慢步,沒有答話。
河女輕輕跟在他的身後,沉默了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回憶終歸隻是回憶,偶爾拿出來品味一下尚可,可若是讓自己禁錮在其中,隻會讓自己和關心自己的人痛苦而已。世子為何不嚐試放下那些回憶,重新去看看周圍呢,你會發現最好的最值得愛的人其實就在自己的麵前。”
月懷卿停下腳步,回轉身用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靈兒告訴你了?”見河女點頭,他輕歎口氣,“這個靈兒太多嘴。”
河女忙幫月靈兒辯解:“你別怪她,她隻是心中有諸多煩惱又無人述說,才會告訴我。我和她比較投緣。”
“可是,她那麼想了解我,卻終是沒能將我了解透徹……公主說的話不無道理,我也很懂,可是心裏的事有時是自己能做主的嗎?”月懷卿幽幽說著,“公主可曾喜歡過一個男子?”
河女沉默,是啊,心裏的事是自己能做主的麼?她有什麼權力來勸他,她自己不也是如此?她想恨的人沒有恨起來,她想愛的人卻也愛不起來……
“我曾認自己這次做的事有些過分。早先,皇上再提此事時,我也像公主說的那樣打算放棄過去,和靈兒就這樣好好地過下去。可是當宣布婚事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我的心卻變得越來越煩躁,終於有一天我發覺勉強答應她隻會害她一輩子。她不能得到同等的愛,一輩子都要將就著我,而我卻不能肯定一輩子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