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烈沒有看到月湖的仙子果然有些失望,然而這失望遠遠比不上看見河女從水底浮上來時的喜悅。雖知她必然不是,嘴上卻還是戲謔地說:“怎麼,原來月湖的仙子就是你嗎?”說這話時,他正攀在那個翻了的小船的船舷上。
看他狼狽的樣子竟還有心情開玩笑!河女瞪他一眼:“現在還想著看仙子麼?不怕她讓湖中的魚兒來咬爛你的肉?”她撥開貼在額上的秀發,轉頭朝最近的湖岸看了看,問他:“你是打算攀在船舷上等天明了人們來救你,還是自己遊上去?”雖然這裏是湖中央,但是他的水性她知道,遊到湖岸邊完全沒有問題。
雲寒烈微微一笑,鬆開攀著船舷的手,往河女遊過來,在水下突然執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我們一起遊上岸去。”淺褐色的眸子在經過河水的洗滌後似乎變得澄清許多,直看得河女心中微微一顫。
河女輕輕掙脫雲寒烈的手,為了掩飾心中微妙的變化,故意嗔道:“你拉著我的手,怎麼遊?”說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轉身往岸邊遊去。雲寒烈在她身後微微一笑,劃動四肢也遊了起來。
二人上了岸時,月已偏西,最是一日之中溫度最低的時候,濕衣貼在身上涼風一吹隻覺渾身冰冷。
“我們找個地方,將濕衣烤幹了如何?”雲寒烈建議。
河女微一猶豫,點頭答應。就算她不怕穿著這濕衣冷,可待他們回到住處,這一身濕衣還是會引起眾人的懷疑,還不如遲些回去,烤幹了呢。
雲寒烈四處張望了一下,帶著河女往湖岸邊一小樹林走去。進了林子,選擇一個空曠的地方,揀來幾根幹柴堆在一起。
河女瞪眼看著雲寒烈忙碌,突然想到沒有點火的工具,便問:“沒有火石你怎麼點火?”
雲寒烈抬頭看她,微微一笑:“我自有方法。”他找到一根粗點的木棍,然後用一個根尖尖的樹枝在木棍上麵轉動起來,轉得很快很用力,不一會,隻見有淡淡的煙從那木棍上蒸騰起來,木棍燃起來了!“鑽木取火便是如此,你難道不知?”雲寒烈抬起頭來得意地朝河女一笑,手輕擦臉頰,留下一道黑印。
河女“撲哧”一笑,走過去,幫著添柴助燃,不一會便燃起了一堆火來。雲寒烈站起身來,深深看了河女一眼,轉身往外走,“你先烤衣服吧,我幫你把風。”行為倒是很有君子風度。
河女也不推辭,待他走得離自己遠了,這才將外麵的裙衫脫下來在火邊烤起來。畢竟是夏日,外麵的裙衫烤幹的同時,貼身的肚兜也已經幹了,將衣服穿好對著外麵高呼一聲,雲寒烈很快走了回來。河女剛想離開避嫌,卻見雲寒烈已經將上衣脫了個精光,露出肌肉勻稱的健壯上身來,“沒有關係,我們上雲國的男子不怕女人看!”
河女臉上微微一紅,輕啐道:“你不怕,我還怕呢!”說著背轉過身去。
烤完衣服回到行館,東邊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小螺紅著一雙眼睛正等在屋中。“聽南將軍說雲太子把小姐你帶走了,小姐你沒事吧?”一見河女,小螺忙上下打量她,滿眼的關切。
看著小螺熬紅的雙眼,河女心中一暖,輕撫了一下她的發柔聲答:“我能有什麼事?我是南燕的公主,他敢對我如何?”
“那你們去哪了?夜已深,你還未歸,南將軍派人去找,到處也找不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