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已然沒有睡意,在小螺的勸阻下好歹又躺回了床上,卻毫無睡意。
風子衿雖傷勢無大礙,卻怎麼也是失了血的,身體本就單薄,恐怕是要休息幾天才能趕路,如此一來若是還與他們同行勢必耽誤自己的行程。離開南燕已有些日子,還是早些回去才能放心,這樣想著,河女下了決心,決定明日起與風子衿分道而行。
天快明的時候,河女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天光大亮時便又醒了。穿戴梳洗整齊,在屋中用了早飯,便去風子衿屋中看望。
風童親自守在門外,看他熬紅了雙眼,想是這一夜都沒有睡。見河女到來,他忙輕聲道:“皇上疼了大半夜,剛剛才睡著,公主能否先回屋休息片刻再來看皇上?”
“他的傷口還流血嗎?”河女了解地點頭問。
風童輕搖頭:“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傷勢無大礙,隻是刀傷處仍是陣陣疼痛難忍,直熬得皇上幾乎一夜未睡。”說到這裏,他的神色突然一黯,低下頭來,“都怪我,護衛不力,讓皇上受了傷!”
河女輕拍他的肩以示安慰:“那些匪人可審出來曆?”
“他們是烈風和陳月邊境三不管地帶山上的匪徒,昨日下山見我們一行人不凡,便乘夜打劫。這群人窮凶極惡慣了,不管是官是民,隻要他們看上的一律不放過。我已讓縣令帶著官兵去攻打他們的老巢了。這些匪徒如此猖狂跟當地的官員定然有些勾結,所以此次還要嚴查,一旦發現與匪徒勾結之官員,定然嚴懲!”
原來隻不過是匪徒,河女心中微微地放了心,之前她曾想過一些可能,其中不乏有烈風國的隱患,三皇子的舊部。若果真隻是匪徒,那也倒好辦了。不過這些想法和擔憂,她自然是不會告訴風童的。
沉默了一會,河女朝風童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打擾了,我和南將軍趕著回南燕,那麼就讓風衛尉轉告皇上一聲吧。告訴皇上,我很感謝他的搭救,定然會永遠記在心上的。”
風童神色間露出焦急,似是想極力挽留卻不知怎麼開口。正在這時,隻聽屋中一個聲音有氣無力道:“公主既要走,怎能不當麵向朕道別?”
風童連忙點頭,似是在應和主子的話,讓開身子示意河女進屋。河女朝他微微一笑,輕輕推開了屋門。
一夜之間,風子衿似是又憔悴了許多,本就削瘦的臉頰變得更加蒼白枯槁,直看得人心裏發疼。見到河女,他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那如星子般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神采奕奕,與他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河女溫柔地微笑,輕輕壓住他的肩頭,阻止他掙紮坐起。“你躺著就好。”
風子衿沒有再掙紮,順從地躺在那裏,眼眸卻一瞬不瞬地盯在她的臉上。“要走嗎?”
河女點頭,微微低下頭去,不知為何他炙熱的目光讓她覺得局促。“皇上的搭救之恩,目前無以為報,我會永遠記在心上的!”她輕聲地說著,雖然沒有他的搭救她也完全可以自保,可他的那片心她怎能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