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吹披風上的粉塵,起步,發力,直接把剛才一刀快架到自己脖子上的家夥推飛,大步向前,朝著帳外走去,帶著張揚的笑。
那道背影越行越遠,越行越遠,“主公,這家夥太囂張了,為何不在剛才就把他給解決了。我們這裏全是高手,難道還拿不下他一個人?”
何碩很厭惡的看了看自己的心腹,厲聲道,“滾!”
拿下他?但你們這群蠢貨能保證在殺他之前保住本座的性命嗎?冷汗淋漓,大帳內所有的將領們都不能體會剛才何碩的心情,那一雙眼睛,那一雙冰冷的,透著無比殺機的眼睛,何碩知道,隻要一念之間,守望就可以秒了自己,他絕對不會猶豫。
他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而且說什麼,自己都聽得懂,壓力!剛才自己完全是頂著絕強的壓力在跟守望周旋,在跟他談笑風生。當時,他隻有一個信念,隻要他離開大帳,隻要他離開自己身邊,自己就贏定了。
因為何碩始終相信,人力有窮,在自己的數百萬大軍麵前,守望,僅僅是一個異常強壯的螞蟻,但螞蟻能打過大象嗎?永遠不能。
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何碩算計著段逸,但何嚐,段逸沒有在算計何碩呢。
展翅雄鷹,鷹王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鷹群。冠軍侯府的將士們充滿崇拜的看著他們的王,在靜候著他們王的指示。
他登上了一處高地,俯視著他的子民,俯視著這批悍勇,“你們想稱霸天下嗎?”
“想!想!想!”一呼百應。
“你們想搞死那些壓迫你們的廢物嗎!撕碎他!碾壓他!推翻他!”
“想!想!想!”氣氛在一分分的高漲,熱情在一點點上漲!這群戰士瘋了,隻要段逸一聲令下,當真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在這批人心中,他們隻認得冠軍侯,不認得什麼主公。
“好!跟我走!出發!”
氣勢滔天,冠軍侯府的悍勇們無一不是黑靨軍中翹楚中的翹楚,要是實力不濟,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冠軍侯府的人,這群人天不怕,地不怕,目無王法,眼中,隻有他們的王。
黑壓壓的10萬人向著不遠處的城池呼嘯著碾壓而去,而他們的身後,數百萬黑靨軍,也在他們將領的帶領下亦步向前。
“殺!殺!殺!”段逸一馬當先,首先,把詭異的密碼項鏈屬性全部轉為為敏捷。他化作一道風,一陣影,一騎絕塵。
瘋了!他完全瘋了!他的心很壓抑,人生自古誰無死,若是何碩真心待他,他也不一定會負了何碩,大丈夫,行天下,難免屈居人下,我並非想負君,但君,為何總是負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世間最後能得到善終的人傑,往往懂得明哲保身的中庸之道。
但!他嗎的老子不想學什麼中庸,男兒當殺人!男兒當殺人!
老子就這麼硬下兩城,功勳封王,到時,對著千百萬黑靨軍,我看你何碩怎麼堵住這悠悠之口。
但,心中另一個聲音,仿佛又在此時響起,段逸,不要再幼稚了,段逸,不要再天真了!這就是為君之道!這就是為君之道啊!何碩並沒有錯,他應該這樣做,如果換作自己,在他這個位置,也會這樣做。因為,自己太強,太難馴服,在他帳下,根本就找不到一個人能牽製自己,這樣的所謂“人才”,能留下嗎?
當年的劉備手下有五虎將,有臥龍,鳳雛。為何他能製衡,為何他能人以致用,那是因為能找到相應的人傑壓製。
但!段逸,你身為當今神聖天堂個人武力第一人,更在第二次戰場,在黑靨軍獲得空前的聲望,何碩不可能容得下你!不可能!
段逸如一條巨龍,一馬當先,飛馳著,飛馳著,在箭雨中穿行,在魔法中跳舞,在強大的敏捷下,一切攻擊如夢幻泡影,這才是敏捷的真諦!他的動作果斷,他的聲勢霸氣。
但他的心卻在掙紮,兩個分裂的人格在爭論,在爭吵。
技能“放大”!詭異密碼項鏈屬性全部轉換為力量!放大!振幅10倍!
去他嗎的!心情不好!這該死的城門,給我破!破!破!
一絲殘陽,那道背影,萬軍叢中,形單影隻,遠處大帳中的男人神色複雜的看著這副壯麗畫卷,有些遺憾,一聲歎息。
唉,自己,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