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染紅了半邊天,她就在那裏,巨大的飛船,嬌小的少女,形成了巨大的對比。場地中,矗立著很多人,清一色的深藍製服,高聳的肌肉,沉靜的臉龐,帶著一股莫名的蕭颯。
這些戰士都是殺過人,上過戰場的,帶著一股另類的血腥味,沉重,霸道,攝人心魂。
此時的段逸,站在遠處的樹林,遠遠的看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她在張望著什麼,有些不知所措。
段逸輕輕一笑,這妮子還叫我來送她,應該提前不知道是這麼霸道的陣仗吧,是焚天害怕她跟我私奔,還是想在這裏把我給就地解決了?
段逸不懂,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什麼。一陣風,撫過臉頰,吹起了他額前的劉海,他想過去,他想穿過人群,他的眼中隻有那個蓮一般的女孩。
忽然,飛船打開了一扇門,走出一個俊逸的男子,這個男子成熟,穩重,俊逸,睿智,眼中仿佛有光。淡淡的笑,風輕雲淡,他有種天然的氣質,那種讓人自殘形愧的氣質。
“紫兒,走吧。去我的地方。”這個男人伸出了手,說實話,他的手很好看,白白淨淨的,比段逸的手好看。
紫沒有應他,她仍然在張望,張望著遠方。
“他不會來的,如果他真的來了,就不配做我焚天的對手,走吧。”焚天麵不改色,風輕雲淡的訴說著,仿佛,他所說的,就是將來,就是宿命。
他真的不會來嗎?恩,是的,我也希望他不要來,我希望他忘記我,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再找一個蘭一般的賢惠女孩,共度一生,生個大胖小子,這才是他的人生,他應該擁有這樣的幸福。
紫的眼神,開始變得波瀾不驚,不悲不喜,她,又變為了女神,神聖,莊嚴。
但她並沒有把手遞給焚天,抬頭挺胸,向上行去。輕輕的擦肩而過,焚天笑了,他在笑,這丫頭實際上,跟他是一類人,懂得取舍,懂得進退,而無限,哦,不,應該叫段逸,實際上也跟他是一類人,懂時局,知進退,他不可能出現,因為,出現,既是死局,他從不會自大的給對手生存的機會。
看著那個女人亦步亦趨,莊嚴肅穆,帶著家族的希望,行上飛船,段逸的臉很平靜,但心卻在抽搐,他的臉,麵無表情,但淚,卻張揚的飛逝著。
他已經沒有再自責自己的無能,輕輕的拿出一張空白臉譜,狠狠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心,如鏡,他很用功的在畫兩個笑臉。兩個沒心沒肺的笑臉,有如神助,落筆如風,筆走龍蛇。
臉譜上呈現的是,一男一女的笑臉,男人的臉,在下方,女人的臉,在上方。他們彼此之間都笑得很幸福,很久遠,宛若永恒。
段逸笑了,並沒有管繼續滴著血的手指,很滿意的帶上這幅臉譜。
他起身,行走,走得坦蕩蕩。
氣運丹田,仰天長嘯,“你要走好,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他出現了,健步如風,在飛快的向著飛船靠近著。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這個戴著臉譜的男人,始終,隻有一句台詞,“你要走好,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紫回頭了,焚天抬頭了,所有深藍製服的戰士們也齊齊看向了這個疾馳而來的男人,這個男人戴著一副用血書寫的臉譜,這個臉譜上有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這對男女都在笑,但由於狂風,由於這個男人跑得太快。這上麵的血,有些漂移,這笑,顯得有些蒼涼,有些猙獰,有些悲戚。
焚天皺起了眉頭,有些鄙夷,有些不懂,這就是我的對手嗎?這就是我那一直以來難纏的對手?是否,太幼稚,太不成熟了一點。“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焚天確實不懂了。
紫,沒有管焚天,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隻是看著遠處,看著那疾馳而來的男人,淡淡的道,“其實,他跟你,不是一類人。”
“殺。。。”簡單直接,焚天霸道的拉著紫的手,行上飛船,轉身而去,霸氣無邊。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秋風蕭瑟,戰鼓起。
所有深藍製服的戰士們都動了起來,形成了某種陣型,有序的,霸道的,呈一個半月狀向著段逸圍殺過來。
跑,他是應該跑的,但他沒有,他還是如瘋子一般向著紫的方向疾馳,疾馳!
在偌大一個廣場,段逸的身體,就若一顆塵埃,而大片的深藍製服戰士,就若一片浩瀚的海洋。
圍殺!圍殺!
無聲,寂靜,沒有什麼震天的嘶吼聲,也沒有什麼激烈的喊殺聲,隻有彼此迅速靠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