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墨毫無感情的聲音透著一絲冰冷,也讓的宮靈兒心中一緊。
“你,過來。”內殿低低的聲音傳來,灼灼的視線射出,聽不出其主人的喜怒,卻無端的讓宮靈兒感到壓抑的難受。
低著眸她眼中飛快的劃過些什麼,低諾了一聲,拖著步子慢慢走近。待接近那片錦色緞簾,宮靈兒佯才作惶恐。
“皇皇上,奴婢...”
“藥端進來。”又是毫無感情冷冷的一聲。
宮靈兒暗恨一聲,這作死的男人!莫不是故意的?宮靈兒幾乎要懷疑他早已識破了她的偽裝,想想真是好笑,若是他知道她是那個宮靈兒,那她現在還能安然在這?
想到那天的毫不留情的一掌,傷了無殤廢了她一身武功,這算不算得上再殺她一次?嗬嗬,赫連墨,我宮靈兒是和你上輩子結了血海深仇嗎?
念此,宮靈兒恨恨的貝齒咬緊了唇瓣,恨不得咬著的就是...
“還不給朕進來?”赫連墨劍眉一皺,冷喝道。
“是,奴婢這就來了。” 宮靈兒長袖幾不可見暗暗一動,幾許白粉就揮到了湯藥裏,腳步幾顛,藥水混淆一起,全看不清顏色起來。
一雙濃黑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墨色的暗繡衣襟,挺拔的背脊,單隻是坐在床頭,男人渾身散發的淩烈氣質愈來愈近,宮靈兒心慌的暗暗攥緊衣袖。
“皇上,藥來了。”
宮靈兒小心的隱藏著氣息,端著藥碗迎上他灼灼的視線。
一陣靜默在兩人間悠悠散開,赫連墨黑眸深邃,宛若幽潭般的眸子似是不經意瞟過黑漆漆的藥水,平靜無波,那渾厚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喂朕。”喂他?宮靈兒眉毛一跳,她喂死他!
習慣性在榻上一坐,她執起碗,抬手間皓腕露出,變得紅腫的手心指邊也袒露在赫連墨暗沉下去的一雙黑瞳中。宮靈兒也無所覺,對著他抬高了藥碗。
“皇上,藥來了,請張口。”
話說出口宮靈兒皺了眉,這話說的怪怪的,許是自己做主子久了,也忘記了該怎樣做一個稱職的奴婢,見赫連墨失神不知道想些什麼的模樣,應該沒有發現,宮靈兒暗噓了一口氣。
赫連墨劍眉緊蹙,他竟然也有片刻的走神,心下煩亂,劈手奪過眼前晃蕩的藥碗。
“啪啦!——”是碗掉落到地的破碎聲。
打濕了一身滾燙藥水的赫連墨劍眉橫起,泄憤一般的扯下衣襟甩到一邊,嘴裏怒道:“該死,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朕拿衣服來!”
低著頭,宮靈兒掩飾不了嘴角上揚的幸災樂禍的嘲諷弧度。
“奴婢這就去拿。”
“慢著,轉過身來,告訴朕,你方才是在笑朕。”不是疑問語氣,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宮靈兒慌了一瞬,隨及噗的一聲跪下。
“奴婢不敢。”
室內又是一片靜默的可怕,身前的男人一言不發,這安靜的令宮靈兒有點心裏發毛,就在她想要抬起頭一看的一瞬,身前一股懾人的大力猛地襲來。
赫連墨狠狠的扳過了宮靈兒瘦削的雙肩,他分明看見她因大力的痛楚而皺起的五官,卻不管不顧的即使不肯放手,掌中放任的力道仿佛帶著不知名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