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青山環繞,山澗小溪穿過幾戶人家門口,偶有幾處水塘,三五個小孩塘中戲水,塘旁青石上洗衣服的農家女子們三三兩兩合一處,談論著誰家男人又從大山裏打了幾隻兔子,某家男人又打了一隻野豬,談論間不時有歡聲笑語回蕩在大山裏。
寧靜的小村忽然被馬蹄聲驚擾,馬背上赤背大漢們皆是手持鋼刀,目光凶狠。看見溪邊洗衣服的女子們後,發出一聲聲吆喝。
“哈哈,兄弟們使勁搶,女人全部帶回山寨,其餘人等一個不留!”
最前方一個胡渣大漢拉開了嗓門,一聲吆喝,後麵的弟兄們神情更是激動,凶殘。
一場殺戮在所難免,除開女子,此時在村子的人沒有一人幸免。不多時,水塘裏積滿了殘肢斷臂,老人的,孩子的,亂作一堆,好不恐怖。之前清澈的小溪被血水染紅,歡聲笑語被婦女的嗚咽聲,土匪的吆喝聲悉數淹沒。
離小村子二十裏的箐樓山裏,一座座木質土樓依山而建,因地形製約而三分天下,近看這些木樓雖破陋不堪,遠看卻因各自連成整塊又有幾分氣勢。
“咳咳,咳咳。”
山風襲來,李文站在木樓上咳嗽了幾聲,他皺眉看著對麵的赤風寨的,隨後又發出一聲歎息。
“赤風和他的嘍囉們皆是一群亡命之徒,毫無人性,此番出去又不知道要造多少殺孽了。”
半年前,李文隨父親李浩從益州到姚州,準備任職長明縣縣令。李浩本是一個小縣丞,中規中矩辦事,沒什麼政績,到也不曾惹下麻煩。三月初李浩接到任命書,他高興得把親朋好友都宴請了一遍,隨後風風火火的趕往姚州。
由於李浩時年已58歲,而李文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於是隻得由兒子李文陪同他到姚州任職,妻子則有女兒李楠在家照顧。
長明縣隸屬姚州都督府,益州至葉榆(大理)的清溪關道就要經過此處,經濟繁榮,是山賊重點關照的縣城。
天公不作美,李文和父親李浩還未到達長明縣就被此地的山賊給攔住,在交出了所有錢財之後,李文以為能舍財免災,但他卻被山賊頭子要求上山壓寨夫人。李文自然不願意啊,雖然這群土匪的老大有幾分姿色。
最後李文還是和土匪頭子上山了,不上山父親則命不保矣。
李浩看著兒子被山賊帶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昏天黑地,幾度暈厥。幸好有隨從照顧安慰,否則李浩不被山賊殺死也會因傷心過度而死。
上了山,李文被強製要求參加婚禮,以新郎的身份參加。李文欲哭無淚,心想自己一介書生如何能做得女山賊的相公,可由於自小身子骨柔弱,打架自然是打不過人家,於是隻得屈從。當然,李文此時內心是沒有承認這場婚禮的。
“當家的,夫人打獵會來了。”
丫環在身後輕聲通報。
李文是抓來做壓寨夫人的,但最後山賊頭子還是沒有呦過他,姑且就做了他夫人,而他也榮升為雲雀寨的當家,不過全寨上下還是以雲雀馬首是瞻。
他這當家的當得也是夠窩囊了,雖然能使喚大部分人,丫頭好幾個,但卻不能出箐樓山,活動範圍被限製,這哪裏是做老大,就是囚徒,額,抓來的當然是囚徒了,隻是身份特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