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被蒙麵人抓走的消息被傳播出去,姚州城一片風雨飄搖景象,所有捕快全部出動,封鎖全城。
城外常駐軍隊首領魏將軍在聽到稟報之後,立刻安排了幾百士兵守護在各個關隘,謹防敵人走脫。
這是一個無眠之夜,先前那些捕快速度不及蒙麵人,他們跟丟了,現在隻能挨家挨戶的搜,姚州城一片燈火通明,嘈雜聲在黑夜裏綿綿不絕。
至於姚城縣令,縣丞,縣尉,以及姚州別駕,錄事參軍等等重要級人物全部被爨守隅召集在府衙大堂依次而坐。
有的漫不經心,有的又如熱鍋上的螞蟻,可見姚州官員之間也並不太和諧。
之前穿著睡衣就去紫雲閣的就是姚城縣令,此時他已經換好了官服,不停在大堂中踱步,雙手在胸前敲打,其焦急程度可想而知。
若是刺史有個三長兩短,上麵追究下來他是絕對逃脫不掉,也難怪他會如此焦急。
李文得知穿睡衣的是縣令大人,一陣腦暈,上次在長明縣的時候張文博也是穿著睡衣趕到殺人現場,這位縣令大人也是,難道縣令都喜歡穿睡衣到現場顯擺健壯的身軀?
“徐大人,焦急也沒用,坐下來休息休息,倘若石捕頭有消息了,定然會第一時間前來稟報的。”
一個中年人坐在與爨守隅相對的位置上麵,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絲毫沒慌忙的意思,他看著徐縣令在大堂中踱步轉悠,好心提醒。
“承蒙刺史大人厚愛,姚州治安由下官負責,今刺史大人被賊人抓去,而我卻無能為力,實為失職啊。”
徐縣令歎息一聲,隨後找了一個位置軟綿綿地坐下,搖頭道。
“嗬嗬,既然徐大人如此擔心刺史大人的安慰,何不上街同捕快們一起尋找刺史大人呢?”
那中年男子為姚州別駕,從五品上的官職,比司馬之職還要高,乃是姚州二把手,地位僅僅低於陳鞏。
他和陳鞏不和這是眾人皆知的,隻要陳鞏死了,刺史之職基本就是他的了,現在他當然是不慌不忙。
徐縣令被上級諷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不過他作為下官,卻沒有膽量反駁,隻得沉默不語。
李文蒙著麵帶著黃達謝聽二人在爨守隅身後,見這時候了他們還有心思鬥嘴,不免為陳鞏感到悲哀,看來姚州官場這淌水渾得很,陳鞏這個老大估計當得也不是太爽啊。
隻不過姚州政治上的事情,李文不想參合,也參合不進去,他也就冷眼看看。
這些官員可都是老油條了,在這裏聽聽他們分析案情,還是能掏到些許經驗的。做人麼,就是要愛學習,大量學習,然後提煉出自己所需要的。
爨守隅召集他們過來可不是鬥嘴諷刺彼此的,他從各種消息渠道得知,別駕楊誌並非任何勢力的人,他是獨立存在的,雖然和陳鞏不和,但是絕不可能會派人抓走刺史。
“楊別駕,現在可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作為大唐臣子,上司被抓,你應該盡心盡力給予徐縣令最大的支持,早將刺史大人找回來才是。”
爨守隅是司馬,官職沒有別駕高,不過他身份特殊,現在又是特殊時刻,麵對這位楊別駕,他語氣微冷,提醒楊誌不要落井下石。
楊誌和刺史對著幹,但卻沒有膽量和爨守隅較勁,爨氏家族在西南是霸主級別的存在,少有人敢招惹。
要知道,就目前而言,滇池周圍以及南寧州周圍幾州全部為爨氏的領地!他們統治的地方,上任官員由他們這邊擬定好,上報朝廷就行。
而縣尉,縣丞,錄事參軍等幾位則是沉默不語。
“這次刺史大人被劫持,幾位大人有何看法?”
爨守隅沉聲開口,在場幾位大人中,雖然都為朝廷命官,但暗地裏他們好幾個都各自屬於一方勢力,爨守隅想要從他們的反應中探查究竟是哪方勢力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