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明星稀,慕容府偏處一隅,還是燭火明亮。
慕容雪坐在書房裏,自從龍顏她住進府中,他就整夜整夜待到天明。隻見桌上正是放著一幅畫像,畫中之人笑顏俏熙獨坐窗邊,映襯著邊上的桃花都失了顏色。那人仔細一看便知是現在的龍顏,也就是小靈兒本人,而慕容雪一遍遍的撫摸畫中人,在一聲聲的“小靈兒”中,回憶起了當初兩人初識,那不知不覺銘記在心的情景。
那時天子剛剛登基,百廢待興,國庫空虛。他這戶部侍郎首當其衝就得背起這個擔子,於是他著眼於商業的複興上。那時候的上京剛剛遭受三王奪嫡之亂,各個方麵都損失慘重。百家酒樓隻餘二三十家左右,綢緞首飾鋪尚不足五家,米鋪當鋪兵器鋪僅餘3家,三大青樓隻剩下2家。這些僅餘的產業自然招人眼紅,同樣也才有合作需要。其中不必說一份為皇家,也就是天子所有,其餘雜亂地分布於一些大臣手中,而還有2分大頭的確不知其所出。這可怎麼得了,查不出來不就像梗魚刺在天子喉嚨。好不容易在皇家秘密控製地青樓得到其中一家的消息,又怎麼可以錯過。
慕容雪還記得那時候的皇帝百裏淵,直接握著他的手說“朕把這件差事交給你了,請你務必全力而為。不僅是為朕,也是為天下尚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拜托給愛卿了!”
第二天他就懷著自覺的重擔混進了探子所查到的醉雲樓,易容成了當時的一名夥計小四。
“小兒,我的菜怎麼還沒有來?”
“來了來了。”
“小兒來兩斤牛肉。”
“好嘞。”
“小兒把你們這招牌菜都上上來。”
“小兒…”
慕容雪一整上午都在忙活著,端茶遞水,上菜吆喝,這還幸得他曾經跟著皇上行軍打仗,要不早就爆炸了。好在他摸清了醉雲樓的格局。
整座醉雲樓有三層,一樓中央為大廳座位,往南直去就是廚房,掌櫃的在裏頭,正對二樓入口,還有幾個據說是什麼服務員的處於前頭。直上二樓,格調就高檔上檔次了。首先整個過道為上好林木所鋪,每間包廂都是獨立的,分別是甲等一到甲等三,乙等四到乙等十,丙等十一到二十,逐階建造。每個房間地上甚至鋪上綢緞,力求每位客人賓至如歸,舒心怡情。其中甲等自是取采光作佳,視野最廣所在,所鋪綢緞最貴,甚至到了每日一換的地步。至於三樓卻隻有一個房間,據說不為其他外人所開放,無論你地位有多高,不得主家同意是爬得上樓梯,而上不去三樓,隻能望樓興歎。而最特殊地是這酒樓竟然有一個極大地庭院,種滿了桃花,現在開得燦爛無比,美不盛收。
不得不說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命運就是這般注定吧。
那時的慕容都認為要在自己許久才可能探查的到其東家消息,甚至多做好長期潛伏的準備,誰知卻在下午得知了三樓房間即將開啟,而掌櫃也開始著手安排伺候的人員,所做之菜式。
“快動起來,今天這可是貴客,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伺候。”
“是是是。”
“對不起客人今天小店有事,你改天再來。這費用就算在小店身上,來送貴客慢走。”
“歡迎下次光臨!”
一聲聲抱歉,從一樓到二樓竟然清了個光。這來人是如何的精貴,不言而喻。
“還好還好,聽了國師的話—要有誠意,需‘禮賢下士,’沒有扮成客人就上門,要不…嘖嘖,”慕容一邊有模有樣地擦著桌子,一邊耳聽八方,慶幸極了。
“來你們幾個都下去。今天提前回去吧。”
“是是,”“好的掌櫃,”“多謝掌櫃”
什麼!這幾個裏麵包括了慕容,這怎麼行!
“掌櫃地,我,我可不可以留下來,看我現在回去也沒事。”
“是你呀,小四,沒事你會吧,好好休息也好。”
“不不不,掌櫃的,”隻見他靠近了掌櫃,小聲地說,“其實我就是想見見貴客,沾沾福氣。你看這難得的好機會,求求你掌櫃,求求你…,”慕容對著掌櫃做出了一副可憐兮兮,雙目含情樣。
“這,小四看你一向做事靈活,確實不錯…”
“那就讓我留下來,我會好好做事的。”慕容等不及地插上了話。
“今天主家有令,隻要自己帶來的人伺候,你趕緊走,”出乎意料,掌櫃地話一下子生硬起來。哪怕是再不願,哪怕是再怎樣的拖延,慕容也逃不了被“請”出去的命運。可是想讓他就這樣放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