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心裏,一向都認為平靜的生活才是最美好幸福的日子。
關羽馨微笑著挽著神父的手臂蹭了蹭他的肩膀,“不用擔心啦,我已經挺過來了,當年我父母的事情我都挺過來了,這次總不會比那次更難熬的。我都這麼大了,神父就別再把我當做小孩子了!”
再三勸慰神父不必為自己擔心之後,關羽馨便將行李收拾好,等到下午,就看到丁文洲帶了好幾輛車的兄弟過來接她。
與神父道了別,關羽馨將行李交給夥計,自己則抱著個狹長的黑木盒子說是要隨身帶著便好。
丁文洲盯著那個黑木盒子眼神複雜。
“嫂子,想必這便是大哥的……”
關羽馨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盒子,“我拿著就好。”
丁文洲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點頭說道:“全聽嫂子的意思。”
關羽馨掃了一眼丁文洲帶來的人,意外地發現上次那個腿斷了的海叔也在。
“海叔不是負責江北外圍的事情嗎?”她問丁文洲。
海叔的腿已經拆了繃帶和夾板,但是他還是撐了根拐杖。跟關羽馨對視了一眼,他連忙躬身點頭,“嫂子好。”他的聲音還是那般低沉嘶啞。
丁文洲也看了一眼海叔,“上次嫂子不是跟他近距離接觸了一次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嫂子的……嫂子的風度所傾倒,主動要求調來這邊工作,我看他年紀大了,腿也受了傷,也確實不適合在外圍打打殺殺,就同意將他調了回來。既然他有這個心,就讓他為保護嫂子出一份力好了。”
“嗯,好。”
關羽馨上次已經確認了海叔並沒有問題,所以這次也沒有在意他。
她抬頭看了眼麵前這座莊嚴神聖的教堂,尖頂直指天空,雕滿繁複花紋的十字架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按照上帝的教誨,人生來就背負了罪孽,人的一生便應該不斷以謙恭之心贖還自己的罪孽,以獲得上帝的原諒。
小時候,關羽馨覺得無法理解,她不明白自己從來遵紀守法,怎麼可能身負罪則呢?但是隨著她逐漸長大,經曆越來越多,她就越來越開始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對沈君易感情的背叛,對梁笑堂的恩將仇報,對阿星和沙番他們的拖累……
想的太多,未必就會想的明白,做的多了,才能懂得通透。
“嫂子,我們該走了。”丁文洲提醒了一句。
“再見了。”
關羽馨低聲說了一句,最後看了一眼教堂上巨大的彩窗玻璃,然後就一貓腰,鑽進了車裏。
丁文洲為她關上了車門。
所有人上車之後,在關羽馨的點頭示意之下,汽車發動,陸續離開了這裏。
關羽馨意外地看到是丁文洲在開車,海叔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
她蹙了蹙眉,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海叔,海叔還是一觸到她的目光就低下頭去了。關羽馨貌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丁文洲,怎麼,這位海叔的地位好像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