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客氣了!”李嫂連忙說道,手指在圍裙上蹭了蹭“這都是我該做的。”
“嗯,下去吧。”
第二天丁文洲就將梁笑堂的骨灰罐子,死亡證明和關羽馨寫給梁笑堂的那封信等七七八八的一些東西一並送了過來。
“本來是想讓大哥入土為安,隻是現在的情況嫂子您也知道,真的找地方埋了隻怕會讓那些心懷不軌的歹人借機去找大哥的晦氣……所以還是等過一段時間再送去墓地,既然大嫂已經回來了,這骨灰罐子繼續放我那裏也不合適……”
“嗯,放在這裏吧。”關羽馨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丁文洲還算細心,知道關羽馨不忍心看這些,他便用一個大一些的黑木盒子將這些裝了起來。
丁文洲離開之後,關羽馨這才覺得真的已經徹底搬回來了。
“這下終於回到家了。我倒是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遇到危險了怎麼都沒死成,可是你卻毫無預兆就遭遇了不測……當初走得時候匆匆忙忙,我卻怎麼都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種方式再次回家。”
關羽馨看著梁笑堂的靈位,回想到最後一次與他溫存時的情形,頓時覺得恍如隔世。
她走到房間角落裏的酒櫃邊,拿出了一瓶梁笑堂珍藏了十幾年的上好紅酒,又洗淨了兩個高腳水晶杯,倒出酒瓶裏深紅色的液體,一杯端在細白手指之間,一杯放在梁笑堂的靈位之前。
“大哥,這杯酒我就先幹為盡了!”
關羽馨的雙眸因為淚水的濕潤而顯得格外動人,眨眼的時候,纖長的睫毛鋪散開來,就像蝴蝶的翅膀一般微微顫動。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隻覺得腦袋越來越重,靠在柔軟的枕墊上,漸漸沒了起身的力氣,眼前混沌,很快便陷入了黑色的甜蜜夢鄉之中。
關羽馨因為睡著而沒了意識,搭在靠墊上的手指一鬆,高腳酒杯便滑落下來,歪倒在柔軟的針織地毯上,價值千金的紅酒滲透進深色地毯裏,留下一小攤黑色印記。
這時,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不緊不慢地踱步走了進來,高大的身影姿勢優雅地彎下腰來,修長手指夾起酒杯送到鼻子前聞了聞。
頓覺醇香撲鼻,酒氣芬芳,隻憑氣味便可知道這必定是絕佳的陳年佳釀。
“背著我偷偷喝酒就算了,居然還拆了我珍藏十二年的好酒。關羽馨,你長本事了啊?”
雌雄莫辨的聲音在靜謐的臥室裏響了起來,梁笑堂就站在關羽馨麵前,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梁笑堂用手帕擦了擦關羽馨的酒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半杯,遞到嘴邊,壓著關羽馨的唇印就啜飲了一口,杯口仿佛還殘留著關羽馨獨有的芬芳香味。
“雖然你給我準備了一杯,”梁笑堂瞟了一眼自己那個可笑的靈位前的那杯紅酒,“但是我還是喜歡用你的杯子。”
他想著將來等關羽馨知道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一定會和他鬧脾氣的。她肯定會生氣,會鬱悶,會嘟著嘴和他撒嬌,甚至說不定還會拽著自己的衣服哭上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