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馨不再多言,兩人便一道沉默了下去。
有手下拿了花束過來,關羽馨和丁文洲接過之後便放在了梁笑棠的墓碑之前。
丁文洲平日裏完全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很少會有傷春悲秋的時候,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被這淒冷的氣氛所感染了,就連他的神色也有所動容。
“大哥他,對我非常好,我能有今天,全都仰仗大哥的栽培。”丁文洲突然開口說道。
關羽馨當年在警校裏也學過心理學,現在聽到丁文洲說出這種話,又看到他表情的變化,便知道他是真情流露。丁文洲難得會放低心理防線,關羽馨想著這也許是個機會,能夠讓她與丁文洲放下各自的戒備之心,好好地談一談。
“所以你對我這般照顧,其實也是為了梁笑棠是嗎?”
丁文洲從來就不喜歡關羽馨,關羽馨當年對梁笑棠的背叛讓丁文洲幾乎恨透了這個女人。
關羽馨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也從來沒指望丁文洲會對她態度好。可是梁笑棠死亡之後,丁文洲卻對她很是照顧,常常幫忙,甚至有點豁出命去也要保護好她的意思。
關羽馨早就對此感到十分詫異了,卻也沒有認真問過丁文洲。畢竟她當時還在猜想會不會是丁文洲想要奪位所以暗地裏殺掉了梁笑棠呢。
聽到關羽馨的問話丁文洲點點頭,“關羽馨,雖然我並不喜歡你,但是你畢竟是我大哥生前最為看重的人。現在他不在了,你也依然是我的嫂子。我自然應該好好照顧你。不然將來到了地下了,我哪裏還有臉去見大哥?”
“謝謝你。”
關羽馨隻能向丁文洲表達了謝意。她知道自己是聽到了丁文洲的心裏話了。丁文洲很少會喊她的名字,而且剛剛他甚至沒有用敬語,這讓關羽馨聽著反而覺得有些不習慣起來。
丁文洲卻擺擺手,“沒什麼好道謝的,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為了大哥,做這點事兒算不得什麼。”
“那你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遇見大哥的嗎?”
與人拉近距離的最好方式就是與他多做交流,不過關羽馨也隻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句,她並不指望丁文洲會回答她。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的丁文洲似乎特別好說話。
“我跟大哥的相遇已經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那時候,你還沒有跟在大哥的身邊。”
在關羽馨的記憶裏,丁文洲確實是在她認識梁笑棠之時就已經跟在梁笑棠身邊了,而且這麼多年來,遭遇了那麼多事情,他始終都不曾背叛過梁笑棠,梁笑棠對丁文洲並沒有什麼戒心,丁文洲這些年來有很多可以篡位的機會,可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過這種非分之想。
所以就連關羽馨也很好奇,為什麼丁文洲會對梁笑棠有這樣絕對的忠誠呢?
“當時出了點事情,我那次差點就死了。”丁文洲點燃了兩隻煙,一根放在了梁笑棠的墓碑之前,一根自己咬在牙齒間。他伸手在墓碑旁邊的石頭階梯上抹了兩把,拉拉褲腳就坐了下來。然後便將他跟梁笑棠的事情娓娓道來。
關羽馨也坐在了他旁邊,聽他講著那些往事。